天蒙蒙亮,黑夜正欲隐去,孙嬷嬷带着一行人搜查了将近一个时辰,她们就在院子里吹着冷风站了一个多时辰,偏生沈落也不知道搬几把椅子出来。
最后因着言诚侯和沈二老爷要去上早朝的缘故,只得先顶着满身的寒意先行离开。离开的时候,沈落清楚的看见这两人满眼的怒意即将喷发,也只是不以为意的撇撇嘴。
自从长陵王府送来百万聘礼,她这位名副其实的父亲,对她忍耐的程度似乎更上一层楼。
天边终于迎来了破晓,金灿灿的朝晖,渐渐染红了东方的天际,蒋氏等人也渐渐有些支撑不住的昏昏欲睡,心里早就按耐不住的想要骂人。
但是言诚侯与沈二老爷临走前让人仔细的盯着这边,她们也不好贸然离去。孙嬷嬷在两个多时辰的搜查一无所获后,只得颓败的带着所有人离开宜雨轩。
沈落站在台阶上笑眯眯的道:“二婶可是看到了,孙嬷嬷在我这里可是连根头发丝都没找到,以后若是出了什么事,可不能赖在我的头上。”
蒋氏现在只想回去好好的休息一下,强压着心底的火气,连忙点头道:“大小姐尽管放心,侯爷和二老爷回府后,我一定会如实告诉他们情况,不会让大小姐丁点委屈。”
“那就好,二婶慢走。”
等到院子里的人退得干净,沈落才不轻不重的冷哼一声,转身进了房间。
没了碍事的人打扰,沈落随意的换了一身衣服进屋小憩,在睡过去之前,沈落默默的想着不知道那位挂在树枝上的大哥怎么样了,想来他此时的脸色十分的精彩。
睡了还不到一个时辰,沈落是被全身筋脉突然传来的刺痛给痛醒的。
沈落撑着床榻吃力的坐起身来,咬着嘴唇默默的忍受着一波强过一波的痛感,尤其是心口处那种毒火攻心的痛苦更是让她脸色煞白。
“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等到那一波胜过一波的疼渐渐好转,沈落轻轻喘了口气,身体软绵绵的靠在床沿边,额角溢出了薄薄的汗渍,打湿了两鬓的发丝。
对于这种隔三差五便会来一次的折磨,沈落每次除了硬抗过去,找不到其它打解决方法。
有几次沈落都会怀疑她会不会死在那该死的炎果上,吓得芷语槐夏都想去找沈翊想办法都被沈落给阻拦了。
沈落靠在床沿上闭目养神,缓解着身上因疼痛引起的疲软。心底忍不住暗叹一口气,也难怪那个疯老头说炎果能够提升人的内力,就这么来上几次,也算是对筋脉的一种锤炼,只不过这滋味实在不太好受。
这时,门外传来嘈杂的吵闹声,因为隔得太远了,沈落并不容易听清外面说了些什么,没过多久,伴随着脚步离去的声音,院子里又恢复了安静。
“小姐。”芷语走进房间看见的便是沈落脸色煞白的靠在床头,连忙上前担忧的问道:“小姐可是又痛起来了。”
沈落无力的摆摆手,“没事,也就那么一会儿,痛过了就好了。外面出什么事了?”
“二小姐来了,吵闹着说小姐暗害了夫人。”芷语低声解释道。
沈落轻哼一声,“随她去,我倒要看看这件事经她这么一闹,还能瞒多久。”
自那股痛感消失后,沈落感觉整个人轻松多了,精神方面不仅没有因此受到影响,反而脸色透着一丝红润,一点都不像是遭受剧痛的样子。
用过早膳后,沈落窝在房间里继续研究着各种书籍,在能不求他人的前提下,她还是习惯先自己找到解决方法。
毕竟夜谨宸那个人喜怒无常,不是个好相处的主,谁知道她到时候求他帮忙的时候,会不会倒打一耙。
“大小姐,太子殿下,言小郡王到访,指名要见小姐。”门外的丫鬟进来禀报道。
沈落有些不解的挑眉,“太子殿下,她要见不是也应该见二妹妹吗。”这个问题自然没人能回答她,沈落也没指望得到一个答案,转身进里间换了一身衣裙,便带着芷语槐夏两人朝着前厅走去。
大厅里除了到访的太子殿下和言小郡王外,陪同在一边的还有下了早朝的言诚侯和沈二老爷。
夜潇清对着沈二老爷道:“沈尚书,几国使节差不多都到了上京,接下来一段时间还得请大人多多费心。”
沈二老爷在早朝上本就被皇上指名道姓的训斥了一顿,这会儿听到太子殿下的话,表面恭敬的应承着,心底却在暗暗的骂娘。
这几国使节到上京本就是为了参加长陵王的婚宴,谁知他们一个两个全都不走寻常路,全都偷偷摸摸的溜进上京帝都,一看就让人觉得他们有不可告人的目的。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除了北越西陵的消息,各地都没传来关于云启的任何情报,可以想象,这次的事情结束后,沿途的驿臣不知道要换下去多少。
沈落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将大厅内几人的神色尽收眼底,这才走进大厅遥遥对着上首的两人见礼,“臣女见过太子殿下,言小郡王。”
“沈大小姐不必多礼。坐。”
夜潇清将目光落在大厅中央婷婷而立的女子的身上,当触及到她有脸颊上的那块胎记时,眼神未曾有半分的波动,温和的一笑。
沈落道了一声谢,走到最下方落坐,她才刚坐下,大厅里几双眼睛几乎同时落在她的身上,其中一道压抑着不满的目光最为炙热。
夜潇清斟酌了下言语,温声道:“此次贸然来访,是有几个问题想要请教一下沈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