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沈大小姐的经文竟是采用了两种字迹。”安静的大殿里发出一声惊叹。
闻言,有一半人的目光投向发出惊叹的学子,另有几人则是复杂的看向沈落。
男子擅长几种字迹并不是什么稀奇事,但是女儿家却不同,他们不需要科举考试,通常的情况下,她们的时间都花在其它的才艺上,很少有人另外花时间专门去练习另一种书法,不是因为个人喜恶,而是没必要。
沈落在所以人的认知中,就是个无才无德,粗鄙无礼的无盐丑女,能写出一手过得去的字就不错了,更别说是两种不同的书法字迹。
很快,大殿里便有人开口了,声音清脆好听,但是说出的话着实让人喜欢不起来,“两种字迹,莫不是让她身边的两个丫鬟代抄的。呵,就算要作假也弄得像一点,让两个丫鬟同时代抄,像什么话。”
沈落抬眸看了过去,长得中规中矩,顶多只能算清秀,不过穿得倒是挺精致的,而且还是坐在最前面,看来身份并不低,只是她脸上的那副清高模样让人怎么看怎么不舒服。
沈落正在思索着这个女子的身份,这时,一道轻柔,特意压低的嗓音从身后传来,“她是珍月公主,皇贵妃的女儿,素日里很是得皇上太妃的宠爱,大姐姐千万不要跟她呛声。”
呵呵。原来是个公主!沈落不以为意的扯了下唇角,难怪敢在这么多的勋贵面前率先开口,原来是有所依仗。
沈凝微迟疑了一会儿,继续道:“当初慧烟郡主还未远嫁西陵时,珍月公主与她最是亲近,这两人几乎是形影不离,吃饭上闺学都是在一起。听说当初慧烟郡主出嫁时,珍月公主哭了三天三夜,差点哭瞎了一双眼睛。”略一停顿,她的语气染上些许忧愁,“大姐姐,你可一定要小心应对。”
沈落单手撑着脑袋,唇角的笑容透着一丝古怪,对沈凝微的话不置可否,慧烟郡主是在六年前嫁往西陵的,同是皇室贵女,珍月公主的身份更加高贵,从刚才的那番话中就可见她的清高傲慢,她不认为,身在皇室中,一个十五岁的少女和一个九岁的女孩有什么共同的语言和爱好。
一个九岁的皇室公主正是无理取闹的年龄,更何况是一个备受恩宠的公主,慧烟郡主也不是一个温柔可亲的人,相反她高傲自大,自以为是的性子并不输于珍月公主,这两个人若是年龄相当,成为姐妹倒也不奇怪。
但是她们中间足足隔了六岁,这就代表慧烟郡主时不时要忍受珍月公主的无理取闹。
“将沈大小姐的经文呈上来。”长公主阴阴的瞥了眼沈落,淡淡开口。
很快,那名学子便将沈落抄好的整篇经文,连带刚才收上去的经文摘录,一并送到长公主的案桌前。
长公主不疾不徐的将两种经文粗略的看了一遍,轻哼一声,却没有多说什么,推到谢老先生的面前,“谢老先生看一下,可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整篇经文是芷语和槐夏一起抄写的,所以方才的经文摘录,沈落同样采用了两种字迹,这一比对,并未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单从字迹来看,确实是同一人书写。”谢老先生捋了捋雪白的胡子,认真的翻看着手中的经文摘录,期间朝沈落投去数个诧异的目光。
收回目光,谢老先生继续翻看着经文,眼底闪过满意之色,这两种字迹其实并没有令人惊艳特色之处,但是这本经文中的两种字迹却是无缝切合,堪称完美,一个二八年华的少女能做到这一步算是极为出色了。
谢老先生身为当世大儒,最是酷爱书法字画,现见这本繁琐的经文采用了两种经文,就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以至于引得大殿许多千金小姐朝沈落投去嫉妒的目光,实在不明白这个妖女抄写的经文怎么就得了谢老先生的青眼。
“咦……”看到一半的谢老先生忽然发出一声惊疑,眼底闪烁着厌恶之色,“怎么会,简直是……”说着,就如同拿着什么脏东西似的扔到案桌上。
这一举动顿时引得身旁的人看向了他,长公主勾了勾唇角,眼中透着一股诡异的光泽,略做不解的问,“谢老先生,可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说着,就要去拿经文。
谢老先生淡淡看了她一眼,苍老布满皱纹的手一拍,微微用力按住了经文,并未让长公主取走经文,长公主微微皱眉,略带不悦,“谢老先生这是何意思。”
谢老先生并没回答她,将目光投向沈翊和云萧两人,面无表情的开口,“你们二人是沈大小姐的兄长,这经文你们看看吧。”
长公主眼底的阴鸷一闪而逝,谢老先生为人迂腐顽固,极重礼数修养,她这一步棋中他占有重要角色,本以为看到上面的内容,以谢老先生的脾气定当拂袖而去,这样便可趁机让所有人知晓经文上的内容。
但是现在…,不过没关系,此事已成定局,云萧再有能耐又如何,他还能当场找出证据,否决了不成。
“老师,舍妹这经文有什么不对吗。”云萧背靠着轮椅,神色清淡含笑,一派从容,对于事件的进展并未露出意料之色。
谢老先生看了眼沈落,目中透着丝丝复杂,以及难以言透的意味,“你看了就知晓了。”
沈翊略一迟疑,上前接过经文,率先看了两眼,这一看便使得他脸色变了两分,转瞬间便黑如底锅。强忍着将手中经文扔掉的冲动递到云萧的手中。
云萧淡定的接过经文,虽然早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