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克多先生,我们接下来需要大概五个多小时的时间才能赶到德国波恩,您在路上可以休息一会儿。」
酒店一楼的大厅里,里昂在接过卫燃的行李同时提醒道。
「就你自己开车?」卫燃钻进车厢的同时问道。
「我可以的。」里昂语气肯定的说道:「我肯定会把您安全准时的送到波恩的机场。」
「那就辛苦你了。」卫燃顿了顿,继续说道:「里昂,如果你路上累了就和我说,我们可以轮换开车的。」
「如果我坚持不住的时候不会客气的」
里昂话音未落,拉开副驾驶的车门,从座椅上拿出一条毯子和一双棉拖鞋递给了卫燃。
等他换上舒适的拖鞋盖好毯子并且调整了座椅靠背的角度,在车外抽了一颗烟的里昂也拉开车门坐进了驾驶室。
片刻之后,这辆车在发动机的轰鸣声中,缓缓加速离开了还没有苏醒的巴黎城区,径直开往了德国的方向。
长达五个多小时的长途行驶中,卫燃除了开始的时候还时不时的和里昂聊上一两句,后半程便直接戴上眼罩和耳塞开始补觉。
当他被里昂叫醒的时候,车窗外的路牌都已经变成了德语,再看看时间,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了。
「多米尼克先生的飞机要等下午才能降落」
里昂稍作停顿,等卫燃打完了哈欠,这才继续问道:「维克多先生,您饿不饿?要先找地方吃个饭然后找个酒店洗个澡休息一下吗?」
「先去找个酒店吧。」卫燃再次打了个哈欠:「我确实需要洗个澡清醒清醒。」
「那就前面这家吧。」里昂说着,已经转动方向盘,直接开到了酒店大厅的门口。
「你也开个房间休息一下吧。」卫燃打开车门之前说道:「如果太累了,下午你可以留在酒店,只要把车钥匙给我就可以。」
「我不累。」里昂憨厚的拒绝了卫燃的好意:「我也想再见多米尼克先生一面」。
既然如此,卫燃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任由对方安排入住了酒店的房间,趁着给浴缸放水的功夫,将多米尼克先生过世的噩耗通知了喀山那边正准备吃中午饭的穗穗。
这个消息除了让穗穗感叹世事无常之外,到也让坐在同一桌的卡坚卡姐妹下意识的对视了一眼,而且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出了一丝丝的期待。
正所谓人的悲欢并不相通,对于这俩姑娘来说,她们根本就不关心多米尼克的死活,但同时她们却也清楚,当那个孤独的老人过世之后,接下来海拉组织将很快就能得到来自麋鹿基金会的投资。
但多米尼克对于卫燃来说,却绝对不只是一位慷慨的老板以及客户那么简单。
正因为如此,当天下午,卫燃在出发之前不但好好冲了个澡,而且还特意从行李箱翻出了那套只要出差就会带着的定制正装换上,并且戴上了极少用到的那块苏联箭牌腕表。
赶在太阳落山之前,里昂驱车将他直接送到了机场的停机坪边上。此时,这架私人飞机的舷梯上不但站着卡洛斯律师,还站着新的富翁蔻蔻和她的爷爷。
短短大半个月的时间不见,这爷孙俩到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就像他们脸上的表情,既没有悲伤,也没有庆幸,有的仅仅只是不知所措的茫然与自始至终都没有消退的忐忑。
再看看已经从飞机上抬下来送进灵车里的一具黑色棺椁,以及坐在灵车驾驶位和副驾驶位置的,那两位「约纳斯与奥坎兄弟户外用品店」的老板,卫燃将里昂帮他准备的一束菊花轻轻放在棺盖上,随后迈步走向了卡洛斯三人。
「蔻蔻小姐,勒夫先生,很抱歉听到这个坏消息。」
卫燃和
这爷孙俩握手的同时,也朝着站在后面的卡洛斯律师微微点了点头。
「维克多大哥,接下来...就...就拜托你了。」蔻蔻颇有些不知所措的说道。
「放心吧,我会认真卡佩先生的」卫燃温和的做出了保证,同时认真的朝着同样名叫多米尼克的老先生点了点头。
「我对他其实没有什么感情。」
蔻蔻的爷爷遗憾的说道,「虽然我知道他是我的父亲,但是到了我这个年龄,实在是对小时候缺失的父爱没有了什么需求。毕竟连我的母亲,都只活在那几张小小的照片里罢了。」
「我理解您的感受,我也同样理解多米尼克·卡佩先生的孤独。」
卫燃顿了顿,继续宽慰道「所以您不用自责,我猜即便卡佩先生在和您见面之前也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
「是啊!」
已经走到灵车边的老爷子轻轻摸了摸棺盖:「对我来说,他确实是个陌生的父亲,但我也要承认,他是个不错的朋友。
在夏威夷的那家高级医院里,我和他住在同一间病房,他和我讲他小时候的经历,我和他讲我在修道院长大的经历。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但那感觉就像少年时的他和少年时的我成为了好朋友一样,有聊不完话题的好朋友。」
「多米尼克·卡佩先生大概没有什么遗憾了。」卫燃喃喃自语的说道。
「他说他很满足了」
蔻蔻的爷爷勒夫先生帮着缓缓关上了灵车的后备箱门:「年轻人,我的父亲说,等我去世那天,如果我愿意,也可以把下葬的事情交给你。到时候如果你愿意帮这个忙的,可以把我安葬在他给我妈妈准备的石棺里。」
「虽然这件事还早。」
卫燃顿了顿,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