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飞快,一转眼秋天的黄叶就被风吹落满地,院子里挺拔直立的青竹仿佛也都枯萎了些许,叶子隐隐的有了一些枯黄。
天气干燥又寒冷,秋裳换成了对襟小袄,还要罩着披风才能感觉到几分暖气儿,屋里都开始烧炕,不然夜里非得冻醒了。
云卿本就是个体寒的,刚开始入秋就开始身子冰冷,到了冬天情况尤其严重,尤其是她腹中的孩儿已经有六个多月大小了,挺着的腹部像是塞进了一个巨大的枕头,看上去就觉得行动艰难。
“嘶——”
云卿呼了一口热气在手指上,可手指还是僵硬的很,连弯曲的动作都做的十分的艰难。她丝丝的吸着冷气,瞧着屋外凋零的冬季有种萧瑟难言的美,可也有刺骨的冷。无奈的放下手里的针线,闷闷道,“这冬天什么时候才能过去啊。”
“呵……”风蓝瑾原本正倚在软椅上看折子,听见她闷闷的抱怨声不由得微微一笑,拉着她的手指给她取暖,“这才刚刚到腊月,更冷的还在后面呢,这样就受不住了再冷一些可怎么办?”
说着从她的手中抽出她快绣完的鸳鸯枕,他都有些不忍心瞧那两只正在戏水的鸳鸯,他眼角抽动了一下,原本想问那究竟是鸳鸯还是鸭子?或者是四不像?但是瞧着她认真的模样终究还是忍了下来,没有打击她。
“手都冻成这个模样了,还绣这些做什么。想送给欣悦就去街上买一块儿回来,反正她也不会在意你送她什么。”
过两天就是欣悦和清萧的婚礼了,这段时间以来府里都忙的不成样子,总算这几天把事情整理的差不多了,府里处处都挂上了红绸,下人们个个也是高高兴兴的模样,为府里增加了许多的喜庆。
因为云卿有孕在身的缘故,这一次风欣悦的婚礼并没有让她操办,而是交给了莫言,云卿也挺风蓝瑾说了,等操办完欣悦的婚礼,顺便也过完年之后他们两个就要去随处到处走走看看了。
云卿手指冻得僵硬僵硬的,顺手就把手顺着风蓝瑾的衣襟塞了进去,触手他温暖有力的胸膛,她舒服的眯了眯眼睛。
“唔……”她像是惬意的猫儿一样慵懒的把两只手都伸了进去,忽视了耳边某人微微一顿之后就有有些粗喘的呼吸,无限嫉妒的说道,“风蓝瑾,为什么你身上一直都是暖暖的啊。”让她嫉妒的恨不得跟他换个身体才好。
脑海中一闪现这个想法,云卿就不可抑制的想到若是风蓝瑾挺着大肚子的模样,她一个受不住,“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
“想什么呢,这么开心。”
他抓住她的滑腻的小手轻轻摩擦,她的手指冰凉滑腻的如同一条妖娆的蛇划过他的心间,狠狠的,用力的,扯住他的心脏,叫他随着她一同沉溺,眼神渐渐的深邃下来……
云卿却没有察觉,嘿嘿一笑,自然不可能把心里的想法说给他听,笑着转移了话题,“欣悦是不会计较我送什么啦,可是这不是一番心意嘛,更何况那是我哥哥哎,肯定送的东西要用心一点嘛。”
他戏谑的瞧着那乱七八糟的鸳鸯,“你确定?”
她面上一红,恨恨的瞪他一眼,一下子抽出手夺过那鸳鸯枕,“哼,你不稀罕不代表人家不稀罕。”她的绣工其实还不错,只是许久许久都没有捏过针线了,所以刚开始的时候绣的针脚不是很整齐,现在已经好很多了。
“哎呦……”风蓝瑾只觉得手中一空,心里也空了些,听了她的话还不待反应就听到她捂着肚子痛呼一声,他身子一绷一下子从软椅上坐直身子,扶着她的肩膀,不敢触碰别的地方,紧张的声音都颤抖了,“哪里疼?啊?”
“你儿子踢我……”她捂着小腹委屈的撅起嘴巴。
自从怀了身孕以来,她觉得自己越活越回去了,向着小孩子的性格发展了,这样撒娇的话想都不想就能从嘴巴里蹦出来。
同时,她也理解了为什么莫言会那么天真无邪了,有一个处处宠着自己爱着自己的人在身边,有任何的事情都为你扛起来,也难怪她变得越发的小孩子心性。
“卿儿……”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眼底却有些湿润,也有些愧疚。
“等这个孩子出生之后我们以后再也不要孩子了。”
太受罪了,他瞧着都心疼。
刚开始那两个月孕吐让她面无人色,最近这两个月更是遭罪,因为腹部比正常的孕妇大的太多,她现在的模样跟要临盆的孕妇差不多的模样,小腿浮肿不说,到了夜里经常抽筋,疼的大汗淋漓有时候一夜都睡不好。不但如此,因为小腹太大,她睡觉的姿势也有限制,只能用一个姿势睡觉,所以有时候大清早起来的时候她比一夜没睡还要疲惫。
短短的几个月下来,她不但没有普通孕妇的丰盈,甚至比没有怀孕的时候更加的瘦削了。
风蓝瑾的眸子里是掩饰不住的担忧。
他都不敢想象,她那么瘦弱的身子怎么生下来那么大的孩子……心里笼罩住一阵阵的忧虑。他想尽了办法为她大补,可在她一次流了鼻血之后再也不敢轻举妄动了。偏偏让太医来看又说没有任何问题……
“我没事的。”云卿见风蓝瑾吓得脸都白了,连忙收起玩笑的意思,把手里的鸳鸯枕放在一旁,轻轻搂住他的腰身,她知道他在担心什么,“放心,风蓝瑾,我还要跟你白头到老呢,怎么也不会被老天给打败了。你想想啊,老天都斗不过我让我重生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