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我如惊弓之鸟,整个人都僵住了。
“快随我来!”低沉而沙哑的声音让我转了头,却见孤不齐背着他的药箱紧跟在我的身后。
“这里官兵太多,我们赶紧走。”孤不齐扫了一眼对面来势汹汹的士兵,这边示意我往巷口的里面走去。
直到走到无人的地方,我背着包袱这才小声的开口:“如今,莫府因为我之故,怕是会有牵连,孤大夫你既然跑了出来,可有何打算?”
孤不齐微微皱了眉头,“云后久留京中,怕是云王的踪迹已经败露,如今之际,我也只有寻得云王,玄武一脉只听命予玄武印,玄武印在云王手中,我只能寻求云王的庇佑,才能摆脱云后的追杀。”
我点了点头,对着他道:“有心人散播我的身份,实则想对我爹下手,我亦不能这么自私离开京城,一定要查出这其中的暗手!”
莫无康如今已经像赫连瑾投诚,此事的爆出无异是要困住莫无康的手脚,再利用太傅和丞相多年暗生龃龉,达到削弱的赫连瑾的左右臂膀的目的。
想到这里,我心忧赫连瑾的安危,对孤不齐道:“不妨,孤大夫同我一道,你我二人避人耳目,暗中查询。”
“老身也正有此意。”孤不齐也道出了自己心中所想。
那些侍从若是在莫府寻不着我,一定会拿着我的画像,在京中大肆搜寻。我如今的打扮极为不妥,想来想去,我和孤不齐二人乔装打扮,装成一对祖孙混迹在市井中。
孤不齐戴上了眼罩,拄着一根桃木拐杖颤巍巍从客栈旁走了出来,我换上了一件素色的襦裙,甚是不自在的站在他的身旁。
城门口街道上,人来人往,吆喝贩卖声不断,一派繁华之色。可人流过往之处,却意外的能瞧见一些武士的身影。
虽然他们的装扮改变,可腰间的那把龙纹佩刀我不会看错,昨日莫安仪同我说东陵临君的大军已经往着京城赶来,莫不是东陵临君要有所动作了?
我正敛眉思索之际,却听见一旁的孤不齐推了推自己的眼罩对着我道:“云后还未掌握重权,此番贸然来京,肯定有所依托,当年东陵一族跟云后进行交易,换取了明觉盅用来毒害现今的齐王,如今,云后怕是同东陵一族仍暗中来往,我们此次行走,一定要避开那些杀人利索的青龙武士。”
我听言,扶着他的手臂沿路走在街道上,心中却是一惊:“你是说,赫连瑾身上的蛊是东陵一氏所下?“
孤不齐微微抬头,又微微眯了双眼,这才对我道:“十五年前,东陵王早就同云后有所交集,傅绍言找上我,我为赫连瑾医治身上之蛊时,便有所察觉。”
这么一说,我恍然察觉有些不妥之处,立刻对着孤不齐道:“前些日子,我同东陵临君身边的人见过一面,当时,我见到一位云姓少年,他自称有办法能解明觉盅,而东陵临君身边的人亦称他为云少爷!”
孤不齐沉思了片刻,这才对着我道:“这位少年当应是云昭太子没错。”
前面忽然来了一队侍从冲向我们,连带着一旁的百姓都收了一惊,纷纷局促的聚成了一团。
只见为首下马的人从怀中掏出了一张画像,对着人群中的人大声道:“都抬起头来!”
我心中顿时警觉了起来,微微抬了头,瞧见那画像所画仍然是男装打扮的我,心中立刻松了半分。
那侍从瞧了我一眼,有扫向我身旁的孤不齐,这才收了手中的画像,对着身旁的下属道:“走!赶紧向叶将军汇报!”
侍从散去,身边受惊的百姓不停议论纷纷,“这又是怎么一回事?这些官大爷是在抓谁?”
“不知,但我刚看画像,却觉得有些像今科游街的探花郎。”
“探花郎?那位不是丞相大人家的四少爷?怎么官差如此大费周章的捉拿此人?”
人群的议论声渐渐远了而去,我抬了头,看着那队人马,心中却意外的有些不安,为何是叶将军的人马?
叶将军向来只听命予赫连瑾,若是赫连瑾的命令,他为何要如此大张旗鼓的缉拿我?
想道这里,我心中一下慌了神,对着孤不齐道:“我想回趟莫府。”
孤不齐皱了眉,顾虑重重的对着我道:“此刻去莫府,怕是…”
我知孤不齐的思量,蹙着眉抬了头,然瞧见醉仙楼这鎏金的大招牌,心中顿时一亮,对着孤不齐道:“此番,倒是委托一人帮我们打探消息。”
迈进醉仙楼,掌柜热情的招呼了过来,“客官用食还是住店?”
我提上了手中的银钱,对着他道:“我们找司马公子。你且通报一声,莫——”话到嘴边,我又吞了回去。
掌柜还在等我的话,我摇了摇头,便对他说:“还劳烦掌故通知司马公子,就说我有沈先生的事情要予他商量。”
大胡子神情一顿,这才对着我们道:“两位稍等片刻。”这便掀开了身后的帘幕,寻了一位小二过来。
然等了许久,却听见掌柜陪着笑脸过来,而他的身后却空无一人。
“两位客官,真是抱歉,今日司马公子有要事出了门,若是二位有急事,不妨告诉在下,在下这便记录下来,等司马公子归来再转告予他。”
司马知鹤不在,这可如何是好?
轻皱了眉头,一旁的孤不齐弓着腰,哑着声音对着我道:“囡囡啊,既然找不到人,那我们就快走吧!”
孤不齐这一声称呼让我心中一惊,偏了头便瞧见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