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宥谦,够了!”冷冷的声音从耳畔响起。
她走了,一句话也没有说的离开了,三寸高的高跟鞋鞋跟踩在了花园的石板路上,暮色下,她的肩膀挺得直直的暗色束腰小外套让她的身姿摇曳婀娜。
那有着婀娜多姿身材的女人是他的妻子,曾经的妻子,叫苏妩。
苏妩,苏州的苏,妩媚的妩。
据说,她的妈妈在怀孕时梦见了苏州河,梦见了站在苏州河边妩媚多情的女子。
当晚,苏妩离开了医院。
“那个东方女人走了,小谢也跟着走了。”年轻的女孩子念念不舍的说着。
据说,那个东方女人和小谢是一切离开的,那两个人离开的时候还闹出了点事。
在这里的十几名医护人员都有幸看到被女孩子们捧上天的小谢的倒霉样子,据说,在大庭广众之下,东方女人对小谢又是踢的又是骂的,她骂他是臭男人,她说你们男人都自私自大,虚伪,混蛋,变态,神经病。。。
奇怪的是,小谢听着好像很兴奋的样子。
姑娘们就开始怀疑,小谢是不是有受虐的体质。
管家一个字不漏的把他看到的情况告诉梅宥谦,说道苏妩拿皮包没头没脑的打谢姜戈时他很高兴,听到苏妩骂谢姜戈时他也很高兴。
梅宥谦想起了那个时期在曼谷,苏家的豌豆公主化着大浓妆找到酒店时的模样了,乖张爱装,但也生机勃勃。
会生气就好,会生气就好。
梅宥谦想起了谢姜戈某一个时期的喃喃自语,那时,有一位从东京的朋友来看他,地道的京都话响起时,她第一时间的把头垂下,然后慌慌张张的离开,站在一边的谢姜戈表情哀伤,东京朋友离开之后,谢姜戈喃喃的说着,我会把她找回来的,会的。。
半个钟头之后,梅宥谦变成了豌豆公主讨厌的光头丑八怪形象,在被推进手术室之前,梅宥谦对着他的亲人朋友说,等着我。
梅宥谦做手术的时间是在礼拜三,礼拜五的时候,苏妩接到了报平安电话,电话是管家打来的,说梅先生已经度过了手术危险期。
接到管家的电话时苏妩正坐在了那匹小马儿的马背上,谢姜戈站在马下他的手握着马的缰绳。
谢姜戈说在他去波士顿之前要教会苏妩骑马,而他去波士顿的日期就定在明天。
现在,苏妩已经开始会一点点了,现在,他们正站在农场的旷野上,这是一个阴天,从一早起来就乌云密布,玛莎说今天天气预报了会下大雨。
在漫天密布的乌云下,谢姜戈放开了他手中的缰绳,他的手握着她的手,他诱惑着她,苏妩,想体验飞起来的感觉吗?
苏妩低头看着谢姜戈,没有回答,她现在的腿有点抖,刚刚从马上摔下来好像给她留下了后遗症了。
“不要害怕,苏妩。”谢姜戈昂着头,对着她微笑:“飞起来的感觉很棒的,闭上眼睛,风在你的脸庞上,你会感觉那自由,永无止境。”
谢姜戈挥动着马鞭,苏妩摇头,谢姜戈朝着她丢了一个飞吻,手上的马鞭狠狠的落在了马的屁股上。
被打疼了的马一声长长的嘶叫,苏妩的身体被提了起来,她的脸慌张的转向了谢姜戈,谢姜戈对着她大喊:“不要害怕,苏妩,跑起来,就像,那年,我们站在那个湖边,你拉着我的手我们一起跳到湖里去。”
“苏妩,你只要闭上眼睛,就可以做到。”
你只要闭上眼睛,就可以做到,缓缓的,苏妩闭上了眼睛,她的手紧紧的抓住了缰绳,第二声马鞭声音清脆响起,马在开始奔跑。
四面八方的风来到了这片旷野上,来到了她的脸颊上,随着马奔跑的速度加快,迎面而来的风开始灌进耳朵里,发出嗖嗖的声响,那些声响闯进了心里,心里干枯的领土开始有了裂缝。
远处,谢姜戈的声音抖落在风里头,苏妩,不要害怕,我在这里。
谢姜戈的声音随着风,也来到了她的心上,心上裂开的缝隙淌出了柔柔的水流,缓缓的,苏妩睁开了眼睛。
谢姜戈真的在那里,苏妩脚往马肚子一夹,马加快了奔跑的速度,苏妩掌握着缰绳让马儿围着谢姜戈转圈奔跑。
每转一圈就可以看到谢姜戈,每转一圈就可以看到姜戈。
正午的日光冲破厚厚的黑色云层,垂直。姜戈就站在垂直的阳光下,在她每转一圈就可以看到的地方。
看到谢姜戈在那里,真好。
苏妩对着谢姜戈笑,站在圈子里的谢姜戈就像呆子似的,她笑他也跟着他傻傻的笑,也不知道在笑些什么。
心里一动,苏妩对着谢姜戈傻笑的脸扯开了喉哝。
“姜戈,我们晚上去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