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i的德阳殿热闹非凡,在京文武百官难得尽数聚在一起,参与大朝会,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气,盖因连绵数年之久的黄巾之乱业已正式宣告结束,除了少许藏在深山中的流寇,中原大地再无成建制的黄巾逆匪,所有曾被乱贼占据的郡县也尽数回到了朝廷手中。
唯一还算成气候的只剩那冀北之地张燕所率领的黑山贼而已。黑山地处邺城、河内、汲郡、中山之间,也就是后世的太行山东麓。此地到处都是山高林密,连绵不绝,易守难攻,地形险要。先有张牛角率领一股黄巾贼在此处占山为王,而后张牛角身死,由常山人张燕继承了他的衣钵,成为这支黄巾贼的首领。
张燕其人剽悍有余,计谋亦是不差,因此在他的率领下这股黄巾贼势力越来越大,成为了冀州之北最强盛的一股匪患。朝廷军队曾多次对其进行围剿,却是收获甚微,反倒屡败于张燕之手。
不过即便如此,畏于朝廷如今浩大的兵威,张燕也不得不上书请降,刘宏得到了张燕的请降上书,不禁大为欣喜,拜张燕为平难中郎将
正是因为全国形势i渐安定,所以刘宏询问过钦天监之后,才会选择这一良辰吉i召开大朝会,主题内容自然是为在平定黄巾之乱中的诸多将士lùn_gōng行赏。
金碧辉煌的德阳大殿上,群臣跪坐于下,刘宏端坐于白玉砌成的玉台上,而在台阶边张让则双手捧着明黄绸缎圣旨,正在向众人宣读着。
“朕闻褒有德,赏至材,刘氏宗亲刘虞xing行淑均,宿卫忠正,宣德明恩,守节乘谊,以安社稷…封刘虞为幽州牧。”
大致相同的诏书,张让一共念了有四份,分别是分封了四位刘氏亲族为官——封刘虞为幽州牧,刘焉为益州牧,刘表为荆州牧,刘繇为扬州牧。
四份诏书甫一念完,殿下安坐的众人不禁微微起了一阵sao动,袁隗微眯着眼微微扭头看向左首,正巧对上何进的目光,二人眼神在半空中唯一交错,迅速又移转开去。
大殿下首端坐的人群中,童英百无聊赖的坐在最不起眼的角落里,第一次上朝的他一面仔细聆听着张让宣读圣旨,一面四下打量这间大殿。
好不容易捱到了散朝,童英走出大殿,忍不住长长的呼出一口浊气。回想起刚才张让宣读的圣旨,他脸上不由浮起一抹苦笑。
圣旨中,几乎所有领兵平乱的朝廷将领都得到了封赏,唯独生擒贼首张角的童英却是只字不提。童英自然明白了皇上对自己那i当众拒婚,依旧是心中不满,却又碍于天子威仪不能在明面上发泄,也只能在这些封赏上稍微表现一下。
不过童英并不是什么贪慕虚荣的人,自然也不在意这些封赏,不过,他也得了上任为西园校尉之后的第一个军令——十i之后率军护送新上任的荆州牧刘表前往襄阳赴任。
出了禁宫,童英快步往西园军营中走去,因为今i朝会,所以cao训也推迟了一个时辰,他还要赶着回去将军中兵士拉出来演练一番,顺便也要挑选一些人作为护卫随xing前往襄阳。
刚回到营帐,还未来得及换上甲胄,亲卫却进来求见说帐外有一人求见。
童英思忖此刻会有何人来寻自己,摆了摆手示意让亲卫将人带进来。
“袁叔?你怎么来了?”待到看清来人,童英不禁诧异的开口道。
“英儿…”袁叔见到童英却是yu言又止,脸上表情很是复杂。
童英心中闪过一丝不安,追问道:“袁叔,难道是长安那边有何事…”
“英儿,佑维可在你处?”袁叔沉默了片刻,却是突然开口问道,“他说是来长安有要事要办,不过这已经旬月有余了,为何一直没有他的音信?”
“这…”童英一时语塞,微微低下头,眼圈却是有些泛红。
“英儿,莫不是佑维他也出了意外?”袁叔见童英面se有异,不由颤声问道。
在张绣为营救卢植而身亡之后,童英心中一直有深深的自责,他总觉若不是自己的拖累,以大师兄的武艺,必定能毫发无损的从天牢中逃脱,而正是为了救自己,大师兄宁死不退,最终才会…
一想到此处,童英就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所以也一直没有将大师兄已死的消息传回长安去,他无法想象当小师妹知道这一消息时会是怎么样的反应。
而袁叔这陡然提到大师兄,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心中的愧疚再次涌起,心神激荡之下并没注意到袁叔言语中的那个“也”字。
“袁叔我一直没有写信告诉你们,是不知该如何对你们说…”过了许久,童英终究还是缓缓开了口,“大师兄他为jian人所害,已经…已经…”
童英的声音慢慢哽咽起来,深吸了一口气,平复自己激动的心情,这才将话说完:“已经不在人世了。”
“佑维已经不在人世了?!”
童英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然后两个人一齐沉默,营帐中顿时陷入一阵沉寂。
良久,袁叔仰头长叹一声,目光直视着童英,努了努嘴似乎想要说点什么,但是却什么也没说出来,原本一直低头不语的童英感觉到了异样,抬起头来强自镇定道:“袁叔,你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袁叔见童英察觉到了,当下一咬牙,沉声道:“英儿,玲儿她…”
“玲儿她怎么了?”然而袁叔刚一开口,童英的镇定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玲儿她失踪了!”
“失踪?玲儿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