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长恭的声音突然扬起,朝众人的耳里扔了一个响雷。
苍帝眸光瞬间犀利射向她,似在审视她话中的真伪。
暗帝一僵,夏合欢、雪无色与公冶则震惊地看着她。
夏长生眸光震动,唇色刷地一下变得苍白。
而歌笑嫣眼神如钜,眸光瞬间不善。
玛宝少年则瞪直了眼,失声道:“什么,你是人祭?!”
面对众人的目光,靳长恭镇定如初,她转眸一笑,然后当着众人的面,伸手将头发抓下,只见那黑亮如瀑的长发垂落,然后她似指为梳,简单地将发扎成一名男子发髻高耸束起。
再接着,她勾唇飞泻眼角斜斜上挑,添了几抹惑人的气息,便伸手将脸上缠绕的绷带一圈一圈地解开。
众人不知道为何都下意识屏息等待着。
当那弯曲的白绷带掉落时,众人怔怔地看着那抬起的一张邪美俊逸似鬼斧神工雕刻的脸。
笔锋般耸世的剑眉,魔魅而清澈无垠的黑眸子,薄凉似水中一点朱染的薄唇……众人尚还不及惊艳,便被那一张赫然与暗帝五官相似的脸给看傻了眼。
“因为寡人就是靳长恭!”
靳长恭周身气息瞬间一变,那邪魅而霸气混杂成一种难言的魅力,那凛冽的气息就一道飓风风所过之处必定风残云涌,万物臣服虔诚膜拜。
听着赫然转成的清越宏亮的声音,众人发现根本无法从她身上寻找出一丝丝曾经那名叫“柳梅”女子的痕迹。
公冶与夏合欢早就确定了她的真实身份,可也被这骤然转变而恍惚了神情,更别说苍帝与歌笑嫣等一众,全都沉默失神怔怔地盯着她的脸。
原来就歇斯底里的雪无色则傻傻地抬起头,彻底傻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眼前有两个靳帝,一前一后,两者相比,一个阴郁似月,一个邪佞似阳。
在靳长恭恢复她本来面具之时,那一张雌雄莫辨俊美无铸的面容,再加上她天生低转似玉石般优雅的嗓音,原来那薄弱女子的形象一下子便颠覆,如今她眸眼一挑,薄唇缓缓勾勒起来,谁又能辨清她究竟是男抑或是女?
“好一个靳长恭!原来你一直都潜伏在我们的身边,难怪我寻遍整个流失之地都一直找不到你,今天我便要让你给我徒儿偿命!”歌笑嫣瞳孔一窒,似被靳长恭那一身浑发的光芒刺激便怒极反笑,一柄鸳鸯剑锋震得呜呜作响。
靳长恭睨向歌笑嫣,却仰首狂肆地大笑一声,那笑声如雷震耳,令所有人都感觉一阵耳鸣目眩。
纷纷心惊道——好浑厚精深的内力啊!
“你徒儿一条命值何许,你一条命又命何许,为了你那不肖的徒儿而陪上自己的性命,真不知道你是天生不会算账,还是太愚蠢了。”
靳长恭慵懒地眯起眼,语气略带讥讽的味道。
歌笑嫣雪颊刹那间涌上两团红霞,别误会那不是羞的,纯粹是被靳长恭给生生气得肝火上亢了。
“你——!”
苍帝直直地看着靳长恭,眼底闪烁着诡异的光芒,那一刻他的眼神亮得惊人。
“终于见到本尊了,你真是令寡人很意外啊……”
公冶看着靳长恭,只觉晃年岁月如梭,她与他——竟似好多少末见,只一张久违的脸才能够他那一种熟悉的悸动感觉。
“你才是真正的靳帝?!”雪无色冲上来抓座长恭的双臂,伸手指着暗帝,切齿道:“那——那他是谁?灭我丽国的究竟你是还是他?”
靳长恭望着他,眸光一片平静,轻叹一声道:“便是在那一场通奸,接着便是宫变,最后是太上皇叛变死亡之前,寡人便已遭他囚禁了。”
雪无色沾有湿露的睫毛轻颤,薄唇缓缓蠕动,艰难挤出破碎的音节:“您,你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马有失蹄,人有失手,寡人的确是被他算计了。”靳长恭斜射上暗帝,对着他那一双炙热似火,又幽暗似冰的瞳仁时,却一怔。
“那他是谁?他为什么要灭我丽国?”雪无色似不信地使劲摇头,脑袋一片混乱。
“他是暗帝,寡人的——”靳长恭看着暗帝,一字一句道:双生子胞兄!“
靳长恭是故意的。
他们两人既然长得这么相像,跟别人说没有关系都不会有人相信。就算暗帝不承认,她也可以有一千种办法说服这些人相信。
雪无色面似鬼戾地看向暗帝,其它人也看着暗帝,等待着他的回答。
可奇怪的是暗帝却并没有否认,他冰黑阴冥的双瞳似墨色的眼眸闪过笑意,那妖冶生艳的色泽在眸底停留,似一道酥魅的闪电,瞧着靳长恭心底里直发毛,直觉认为他一定又在搞什么阴谋诡计。
他好像越来越不对劲,越来越诡异了!
感觉雪无色想杀过去,靳长恭不想他被暗帝给分尸了,只好点了他的穴道,让他不能动弹。
胞兄?夏合欢与公冶倒是第一个不相信,他们瞧靳长恭眼底的戏谑与谲光,猜想她此话有何用意。
当然其它人亦只是半信半疑。
”无论你是谁,靳长恭,既然你承认你便是人祭,那就拿你来祭阵换我们安全离开!“歌笑嫣说着,便眸光杀意大甚想要杀过去。
却被苍帝伸臂止住了动作。
”你不是她的对手。“
淡淡一句话,便让歌笑嫣面如石灰,眸光发直地看着苍帝,僵立地当场。
”不可能!她明明是女的,怎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