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长恭就这样一拳又一拳,并不用内力,纯粹的的暴力,夏合欢不用多久已经成为猪头一个,可他却像不知疲惫继续朝着靳长恭冲上来。
靳长恭直接冲上去,一脚将他撞到在地上,然后霸道地坐在他的腹部,目光笔直一拳又一拳……
终于,底下的夏合欢停止了所有动作,靳长恭静静地看着他。
只见,他慢慢地将手挡在眼前,张了张嘴:“阿恭,阿恭,阿恭……”他的声音破碎而沙哑,只剩本能的呐喊的重复一遍又一遍靳长恭的名字。
靳长恭拉开他的手,目光依旧那么笔直而清澈,滚烫的泪珠划落夏合欢的脸颊,他看着靳长恭,就像一个哭泣得无助的背罪者,明明是一个极恶的人,却偏偏要露出令人心碎的悲伤。
“夏合欢,你真的很丑,特别是现在哭泣的模样,更是丑得一塌糊涂。”靳长恭低下身子,与他面贴面,连呼吸都暖暖地喷撒在彼此的脸上。
夏合欢睁着眼睛看着她,就像一具被人折磨得失去神采的木偶,毫无生气。
“……我会杀了你的。”这一句话,他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根本就像是从灵魂中生出的诅咒。
“从我身上,你一直在寻找平衡,我过得越惨你就越高兴,因为这让你知道,这世上并非只有你一个人最悲惨,我靳长恭活得比你痛苦,比你更恶心,可是现在我变了,我可以不爱靳微遥了,我得到了商族,我的靳国不会再是一个破烂的玩具了,你是不是觉得很失望?”靳长恭的声音没有起伏,眼中也没有笑意,她的话就像背稿一样干燥。
夏合欢瞳孔一窒,肿涨的眼睛微张,吃力重复道:“我会杀了你的,你一定会死的!”他觉得头很痛,他感觉他心底深处那最黑暗最阴霾恶毒的东西被人一点一点,撕心裂肺的挖出,他想吐,狠狠地吐,将心肝脾肺都吐出来,想看一看到底是什么样的颜色。
“夏合欢,你的脸很丑,可你的心却更丑,丑得令人想吐!”靳长恭继续说着,看着夏合欢像一只脱水的鱼,用尽力气地呼吸,却只会更加难受。
“阿恭……阿恭啊,阿恭……”他被靳长恭的话逼得头痛得快要死了,他挣扎着,他的泪水湿透了鬓角,他虚弱而绝望地喊着一个名字。
“阿恭,阿恭……”
靳长恭看着他,听着他喊着自己,或者喊着他心底那个自己幻想出来的阿恭。
“阿恭……杀了我,阿恭,我要疯了!”
“阿恭,为什么你不来找我?阿恭,我恨你!”
“阿恭,你成了恶魔,而我成了恶鬼,我们终于是一样的了,阿恭,阿恭……”
在他最痛苦绝望的时刻,没有父皇,没有母后,没有兄弟姐妹,就只有“阿恭”这么一个人能够被他念着吗?
夏合欢蓦地睁开眼睛,那里面似蕴含着火热而最狠最疯狂毒素。
看着近在咫尺的靳长恭,他一口咬上她的双唇,狠狠地一口,咬破了皮,血温热地沾在自己的唇上,他终于放声哭泣着:“阿恭……救救我啊!”
那一句,阿恭,救救我,其实才是他心底最初的愿望,只是从失望到绝望,或者是莫名的妄想,贪图一种希望却什么也得不到,于是被他自己狠狠践踏撇弃了。从此他的心就在上面加了一道又一道锁,深深埋进心底最最隐秘的地方,他忘了最初,只是将心底的愿望被扭曲,变成另一种无法释怀的恶意。
靳长恭不知道出于什么情绪,伸手将他温柔地抱住,将那一具冰冷而颤抖,明明曾经很善良,却变成现在这种不人不鬼的模样的人,包容而复杂地抱住。
“夏合欢,你还是跟以前一样笨!”
“夏合欢,你本来就长得丑,现在也不会更丑了,你害怕什么?”
“夏合欢,我当时才十岁,我怎么去救你。”
“夏合欢,就算我是恶魔,凭你这点程度也当不成恶鬼,恶鬼会像你一样撒泼地哭泣吗?”
“夏合欢……我欠你一条命,所以如果下一次我再叫我,我就会去救你!”
夏合欢那冷冰的身子被她温凉的身子抱住时,并没有感觉到任何暖意,可他那僵硬如铁的身子却像被火烤一样,又热又痛。
听着她在他耳朵一句又一句的痛骂,他一直的头痛,他胃里那沸腾的恶心,就像被一双温柔的手抚平,明明并不温柔的,甚至有种生硬的厉辣,可是他就疯了一样渴求着,想要听着。
“阿恭,我其实是真的想杀了你的……”伸手抱紧她,有种失而复得的珍重。
“那为什么最后又救了我?”靳长恭却是信的。
“因为……想阿恭也救我啊。”他一笑,弓样的眉睫,荫掩着盈盈的双瞳。虽然此时的他一点也不美,可是依旧很动人。
~~~~~~~~~~~~~~分隔线~~~~~~~~~~~~~~~~~~
从此夏合欢便是一枚令人心旷神怡,令人省心省事的“乖乖”青梅竹马……那是不可能的!
他就是一个毒瘤令人不禁想除之而后快,这是靳长恭心声。
夏合欢被揍得皮青脸肿,不过在服了一颗携带的药丸,不过一刻钟,就消瘀了。
“阿恭,是这一条道门。”他推着靳长恭想一起朝他选的门冲去。
此刻,他们站的地方至少离地面数十米,这里是一座螺旋型的迷宫,极目望上去,几乎看不到顶。
到处都是一截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