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闻到了一股香奈儿的香水味,而简然从来不擦香水。
他僵住的步子没有妨碍餐厅响起小提琴拉奏的生日祝福曲,侍者缓缓的推开小车,上面是一只方形的可可蛋糕,简单大方的镜面设计,只点缀了一颗杏仁薄片拼搭的花球。
一切温馨而美好。
“吴先生、祝您生日快乐!”
侍者说完,朝他眨了下眼睛,示意蛋糕很特别。
吴浅深没有动,裤管静静的垂在鞋面上,窗外淡淡的光芒将他眼底的那抹无情染亮,琥珀色的瞳孔无意地收缩了一下,继而抬眼,认出了背对着自己坐的女人是谁,毫不犹豫的扭头就要离开。
“吴先生、吴先生,这是您太太精心为您准备的生日礼物。”
侍者拦他,并不明白他发现了异常。
寒意的冷眸瞟了眼拦他的侍者,他英俊的脸庞愈加地漠然冰寒。
“先生、先生、”
见他要离开,侍者追上去。
“e、”
终于,庞飞儿沉不住气,空旷的餐厅里回荡着她标志的美式英语。
吴浅深依旧有条不紊的朝外走去,沉稳的脚步声越来越远,人影快要模糊了,庞飞儿提了口气,不得不拉出简然挽留他。
“蛋糕和餐厅是简然给你准备的。”
这句话让那道欣长的身影顿了顿。
见状,侍者搞不清楚这一男一女两位客人之间发生了什么,回头看了看庞飞儿,他以为两个人闹了误会吵架了,而他的职责是让男客人知道蛋糕里面的秘密。
他推着燃着蜡烛的蛋糕,缓缓的靠近吴浅深。
“您太太在里面藏了一枚戒指当您的生日礼物,她准备了很久,您不能辜负她的心意。”
吴浅深眸底倏然一暗,身体两侧的大掌也陡然攥紧,他的眸光变得锋利而犀冷,倨傲的下巴僵硬,他根本就不想见到庞飞儿,尤其他知道庞飞儿跟吴拥锦开过房之后,可是他又不能确定这一切到底是不是简然准备的,为什么坐在餐厅里的是庞飞儿不是简然?
几步走近小推车,他冷漠的盯着庞飞儿,一把拔掉了上面的数字蜡烛,捡起放在盘子里的刀子切下去。直到整只蛋糕被他不耐烦的切碎,直到刀子搁到一样硬质的东西。
果然是一枚银色的戒指,样子很寻常。
抹掉裹在上面的奶油,吴浅深看到内圈里面两个小小的字母和中间的心形,黒眸陡然眯起,像燃起熊熊火焰,冰冷的言语透着如利似箭的锋芒朝庞飞儿掷过来。
“你把她怎么了、说!”
两人隔了一间偌大的餐厅,他的声音传到庞飞儿耳中,早没有了出口时的凛冽。
戒指内圈其中一个字母是简然的姓氏,毫无疑问是简然准备的。而简然下午给他打过电话,订餐厅的也是简然,为什么现在换成了庞飞儿?吴浅深止不住往坏处想,庞飞儿连浅墨都能下狠手何况简然。
“e我为你准备了红酒和蜡烛,她不知道你喜欢这些,而且你也不喜欢人多,我把人都清走了。”
庞飞儿仍展露着妖娆的笑容,她特意穿了一件吴浅深当年送她的裙子,除了披肩的卷发,她刻意营造出以前的感觉,企图唤起吴浅深的记忆,他们也曾甜蜜、如漆似胶过。
吴浅深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眼底酝酿着显而易见的怒火。难怪他一进餐厅就觉得奇怪,根本不是简然的风格。
带着一股戾气,一步一步的靠近庞飞儿,整个人冰冷的像从夜阑走出来的魔鬼,他鹰般的黑眸充满了嗜血的味道。
她暗地收购吴氏股票、设计简然的事务所这些事情他都无所谓,因为是他不顾她的意愿把她塞给浅墨。可是她为了摆脱浅墨,认识不同的男人对浅墨下手,甚至勾结赵帅,将浅墨撞成植物人。
她不该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他的底线,看在浅墨、看在孩子,他甚至想,只要她安分,放过她,给孩子留最后一份温暖。可是,她居然打了简然的主意。
“简然在哪里?”
低沉的嗓音没有任何温度,此刻,吴浅深表情冷峻严肃,锐利深邃的眼神像是浸泡在寒潭中一样,他只想知道简然被她弄到哪里去
了。
“你凭什么怀疑是我干的?为什么不能是她把今晚让给我,她被我的执着感动了,不会再有第二个女人在毫无希望的情况下爱一个男人八年,e、我爱了你八年。简然答应我,让我今晚陪你,只要一晚,以后我不会再纠缠你了!”
庞飞儿的话吴浅深听都不听,不等她说完,他掉头就走。用力捏着戒指,硌的他手心生疼,他想找人不是非要从庞飞儿嘴里知道。
见吴浅深根本不理睬自己,庞飞儿慌了,踩着高跟鞋追上来。
“e、你别走!”
“我说的都是真的,简然答应的。”
“这是最后一次,答应我吧!”
“……”
“你要是走了,我就命人要了他们的命。”
进行了一番艰难的挣扎,庞飞儿不得不威胁道。她笑的凄凉,这话说出口,不管在不在计划内,她跟吴浅深之间的关系便划上了句号。
吴浅深是谁?他连自己的父亲都不放在眼里,难道她还不清楚吗?
缓缓转过身,锋利的眸紧紧的圈在庞飞儿脸上,认真、专注却不带感情,他的凛冽和焦急都为了另外一个女人。
因为餐厅是简然选的,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