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吴拥锦关心的是吴浅深要怎么处理吴若馨,还有怎么保护身份尴尬的孩子。
“吴董不是要出国避风头吗?”
解开腕表,吴浅深睨了眼时间,他没带手机出来,担心那边有什么消息扰了简然睡觉。
“你把吴若馨抓回来,发了这么大的火,最后给我说你要带他们出国,既然都安排好了还问我怎么办?父亲,对于你做出的牺牲我感谢你,但是吴董,并不是你做的所有事情我都会感动!”
两种不同的称呼,代表吴浅深对吴拥锦的理解,也代表他对父亲的不满。他始终是被吴拥锦扔下的那一个,把他一个人留在国内,他带着他们离开,难道要他内疚、还是要他自立自强?从他妈妈去世的时候,吴拥锦似乎就用这种方式教育他,造就了他冷漠、不喜与人亲近的性格,难道他就不需要家庭的温暖吗?
为什么他这样惧怕身边的人离开与背叛,难道与吴拥锦毫无关系吗?
吴浅深努力的展开眉头,眼神复杂的看了吴拥锦一眼。
“爸爸,这么多年我也累了!”
后面的话说出口的瞬间屏蔽在嘴里,说与不说有什么区别?他不会妄想感动别人来肯定自己,无论吴拥锦怎么对待他,他都接受他的决定。
望着吴浅深落寞的背影,吴拥锦的眼眶一红,同时背过身去。他居然看到了儿子黑发见夹杂着几根枯燥的白发,什么时候他都长了白发!
他听出了吴浅深的挽留之意,即使如此骄傲、冷淡的吴浅深,在听到他说要带着他们去国外,他还是伤心了。
吴拥锦望着窗外的那颗合欢树,是他和江佩怡亲手种下的,吴浅深的性格随他,但是细腻、内敛的情感似她,所以总能引爆他的脾气,一次次的让他朝他动手。三十几岁的人了,还会气的他拿烟灰缸砸他,一声都不吭。
也许吴浅深不这样做,他们父子间连面都不会见,更别提坐在一起面对面说话。回想这些年他们父子俩见面的场景,吴拥锦动容的抽着鼻子,哪次吴浅深都没有忘记问他最近怎么样?
明明他们的感情最深,却不知从什么时候疏远了,父子中间被夹进来的人、事一点点的来开,像隔了一条江,一个在江头、一个在江尾,却彼此惦记着彼此。
沉默的望着窗外一片明媚的阳光,仿佛看到了儿时的吴浅深和浅墨兄弟俩在树荫下游戏,吴拥锦深深叹了口气,眼角深刻的鱼尾纹饱含着慈爱和沧桑。他的两个儿子,不会再让儿子失望。
……
除了两天前,在新闻上看到股市一片利好的消息,吴浅深的黑眸停留在电视画面上几秒钟,简然没有看出他的任何异样。
他已经陪了她整整十天,他们几乎是形影不离,将之前计划好没做的事情做了一个遍。难得他还好心情的陪她在娘家住了几天,早上去菜场买菜,研究食谱亲自下厨。
抛却了那些光鲜的身份,他变成一个普通的男人,会用手指试菜,会穿t恤、裤衩、人字拖,用简然的话来说,很不像吴浅深。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原来他也可以活得如此简单、快乐。
他们在外面住了十来天,吴浅深带简然回思南公馆。
这里才是两人真正意义上的家,张嫂一早就打扫好了卫生候着两人。简然见到她格外的亲,拉着张嫂的手说想她做的菜。
简然吐槽简母做菜现在少盐少油,一点也不照顾她是病人。
张嫂搀着简然,说自己准备了简然爱吃的菜,口味都清淡偏素,一定合她胃口。
没有听到自己想吃的鱼和肉,简然蹙眉问怎么没有荤菜,她想吃鱼和排骨,还想吃猪蹄。
“太太、您怎么突然变了口味?”连张嫂都瞧出来了。
“有吗?我现在是才,吃点好的恢复快!”
简然已经松开张嫂,她腿伤恢复的差不多,现在已经可以自己缓慢的走路。连看都没
看茶几上的葡萄,她歪着脑袋想自己放在冰箱里的零食,里面有包肉干,刚好可以解馋。
她怪异的行为让张嫂吃惊的合不上嘴巴,反倒是吴浅深特别淡定的将手上的箱子拖进来。
两个人没事简然就嚷着逛街,买了不少东西,当季的新衣服简然舍不得丢在家里,死活要带回来。
“吴总,太太不要紧吧!怎么变得这么突然!”张嫂有些接受不了简然的变化,不过不到半个月的时间,而且她的腿伤才好。
嘴角挂着清凉的笑意,吴浅深不经心的说道。
“可能是有了,女人怀孕不是会变胃口吗?”
张嫂明显被吴浅深的话噎住,很快,抿嘴小声的恭喜他,两个人终于有孩子了。
“瞎说什么?没有哈!”简然倒是听得清楚,她整个脑袋都埋在双开门的冰箱里,最近这两天她感觉胸胀胀的,分明就是要来生理周期的赶脚,居然猜她怀孕?
饭后,简然睡午觉,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被尿憋醒。她老大不愿意的从床上坐起来,很困,但是快要憋死了。
坐在马桶上,她发现了小裤上有一点粉色,由衷的叹了口气,起身去更衣室找卫生棉。就是说嘛,她说没有怀孕,自己身体什么感觉她还能不知道。
垫了保护措施简然继续睡觉,每天她午睡的时间是吴浅深处理公务的时间,他总是利用这个功夫打电话或者回复邮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