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安亲王在塞外风吹日晒,外藩一营从无到有,他功不可没。再者,他在丰台营中,威望颇高。这次回来,皇上是不是考虑……”赫舍里话没说完,玄烨就笑了,一边笑一边还伸手刮她的鼻子:“你啊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好了。”
“皇上……何故发笑。”赫舍里不解地望着他。“我笑你啊,怎么想起替他说好话了?当初他私下往来公主府的时候,说他坏话的也是你。你忘了,我可记得。”
“额……”赫舍里尴尬了。她完全不记得她说过安亲王什么坏话啊。和柔嘉私下往来的,是忻姑,虽说肯定就有安亲王的授意,但这不能放在明面上说。因此她顶多说说忻姑有点不识相,根本就没说过忻父半句不是。
但是,玄烨这么说,她又不能说对不起,皇上您记错了,我没说过人家坏话。皇帝说你错,对也是错。因此,她只能低头认错:“臣妾当时只是担心忻姑此举会给安王府造成不良影响,并没有别的意思。请皇上恕罪。”
“哎,我有没怪你,要不是你的这一句提醒,我还注意不到他竟走错了路,幸亏你提醒得及时,让我有了防备。”玄烨柔声说:“你放心,安亲王平定察哈尔旧部有功,这次他的损失,我会补偿他。定外,你说得没有错,丰台大营里,他的威望颇高,我还想着他能帮我好好练兵呢!”
果然,这最后一句,才是关键句。玄烨打算割除三藩这块大肥肉,光有麻醉针是不够的,还要准备锋利的手术刀,以及大量的补血营养品,三者缺一不可。
澄清吏治,休生养息,是为了囤积粮食和军饷。放权给云南是为了让三藩在内耗中逐渐虚弱。这些都是外间的助力,关键最根本的,是彻底铲除三藩的强大武力基础。精兵,大量的精兵。必须早早地训练起来。
说实在的,赫舍里对八旗兵一点好印象都没有。但一想到现在三藩的兵丁,拉出来其实大家档次其实差不多,她也就不再纠结于长矛大刀很落后了。
毕竟敌我双方的战力指数对等,三藩的军队纪律性还差点。有优势的情况下,赢下来没问题。所以她就不再纠缠这个问题而是低声道:“原来皇上早有安排,倒是臣妾多事了。”
“你啊,原本只是想告诉你这个消息而已,你不是总抱怨安王妃来请安是假,探问丈夫近况是真。现在你有话应付她了。”玄烨轻笑了一下,顺手把《三国志》扔远,然后站起身吩咐道:“来人伺候朕洗漱更衣,朕今晚就歇在这儿了。”
赫舍里的心猛地波动了一下:“皇上,臣妾……臣妾不能侍寝……”玄烨两手一摊:“说着话,你都没发现么?外面天都黑了,你当真要赶我走么?”
“额,臣妾不敢。”赫舍里语塞,的确,说了这么多话,忘了外面已经起更了。现在让他摸黑出去,的确有点不太人道。但是……他今天应该有翻牌子啊!
刚一走神,某人已经贴上来了:“赫舍里……在想什么?”“没,没有。”赫舍里只觉得一阵温热的气息在脖子边上绕,忍不住一阵寒栗。心说这人不会又想着腻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