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簿天葵三接过荣睿签字画押的合同书,将一份收好,另一份拿在手里,张口一吹,嘴里喷出一条火龙来,直扑手中合同书,手中合同书瞬间化为灰烬,随风四散飘逸散净……
荣睿顿觉身上打了个寒颤,瞬间变成了一个七十一岁的耄耋老翁。
“傻瓜!傻瓜!又丑陋又呆傻的凡夫俗子!……”三个圆鼓鼓的武士摇头叹气地背过头去,说,“这九地凡俗世界,咋生出这么些又傻又丑陋的东西来!呸呸呸……”
不大一阵,一个中年村夫端来一盘馒头一壶水,将馒头塞进荣睿肩上的褡裢里,将水倒进荣睿腰中的葫芦里,然后摇头叹气地走了。
荣睿狼吞虎咽了褡裢里的四个馒头,喝了好几大口葫芦里的水,鞠躬作揖,礼貌地辞别了天葵三,疲惫的回头来到叶柄出的树干路上,拾掇好褡裢和水壶,又慢慢开始开始向第四片叶子上攀爬上去……
红日像颗熊熊燃烧的大火球,挂在湛蓝湛蓝的一望无际的天宇里,天葵树被晒得叶儿有点疲软卷曲,天葵树树皮被晒得烫手。白云在树脚下缭绕盘旋,叫人低头看着头目眩晕,心惊胆颤,浑身麻酥酥的……
荣睿口干舌燥浑身无力,在天葵树上攀爬着、攀爬着……爬爬歇歇,歇歇爬爬……爬了真正三天三夜,才终于攀爬到了第四片天葵树叶柄上。
这时,荣睿疲惫得已经没有一点力气了。
褡裢里的馒头吃光了,葫芦里的水喝干了。荣睿有气无力的躺倒在第四片叶柄的大路口,抬头仰望着高不见顶,并且越来越光滑难爬的天葵树身,不知如何是好……
只见不远处叶柄路口一棵菩提大树下,支着一张精美的小木桌,桌上放着账本、文房四宝、算盘,桌后木椅上坐着与一天村的仙簿天葵一一模一样的一个账房先生模样打扮的老人。先生身边放着两个大木箱,一杆秤。
先生面前的桌边站着三个婀娜健美的绿衣女武士。
你看这三个女武士:
粉颈如蚕白又嫩,一双大眼闪光明。
修长腰身多健美,婀娜娉婷说风韵。
腿臂健壮有神力,善于搏击武魁雄。
爱夫爱得太真切,洞房天亮夫寿终。
还没等荣睿缓过气来,只见这三个绿衣武士挥舞着双拳,大踏步的来到荣睿身边。其中一个领头女武士向荣睿大声喝问道:“呔,你是什么人?你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荣睿忙起身合掌作答:“回施主的话,贫僧是东方佛祖的三弟子荣睿和尚,从东土大唐而来,随师傅鉴真活佛东渡送经,东瀛扶桑日本国而去。路过东海马岛,被灯笼夫人用污水秽伤了三个师兄弟,贫僧是要到九玄天花蕊世界去求甘露水,救师兄弟魔难的过路和尚。恳求善人们大发慈悲,施舍一程道路,让贫僧爬上五天郡去……”
女武士骄傲地道:“大和尚,告诉你,这通向五天郡的道路是我们四天县县民们从四天县的土地上用辛勤的汗水培育出来的,所以,无论是谁,要走我们培育出来的路上五天郡,他就得向我们四天郡缴白银三百两!快,别再磨蹭,拿白银三百两来!”
荣睿摇头苦笑道:“施主,贫僧是行脚僧,一贫如洗,哪有银子孝敬各级老大人们?求施主们行个方便吧?”
女武士笑道:“大和尚,我们天葵国的人,只认金钱,其它的什么方便、人情、友谊、可伶、同情、慈悲……一律都不认识!我们是认钱不认人和其它的任何东西!”
荣睿看再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爬了好大一阵树,口干得厉害,就合掌向这三个武士说:“啊弥陀佛。施主慈悲,能不能容贫僧到贵村讨点水喝?”
女武士摇头说:“大和尚,我们天葵国的宪法规定,不管任何人,必须自力更生解决自己的吃穿生活,绝不容许靠装无能、扮可怜……演乞讨别人的劳动成果为生。在我们天葵国,乞讨和施舍是犯法的。要判死刑,赶出天葵国……”
荣睿忙道:“女施主,你们天葵国怎么这么不讲爱心?人活一辈子,谁能保证终身平安不求人帮助?”
女武士笑道:“和尚你错了。如果社会讲爱心,社会鼓励人们乞讨、施舍,那么,无形中就助长了靠乞讨、施舍为生的懒汉思想,效仿者趋之若鹜,这个社会懒汉思想蔓延,岂能有进步和发展?我们天葵国对那些靠乞讨施舍生活的人,不管他是市井懒汉,还是和尚道士,都是当做社会不劳而获的寄生虫,用宪法的威力剔除的!在我们天葵国,只有靠自己勤劳的双手自力更生生活的人,靠自己勤劳的双手创造社会财富的劳动者,没有一个靠别人养活的闲吃饭。在我们天葵国,和尚道士被当做社会的寄生虫,一旦发现,就从天葵树上扔下去!你爬得越高,就被摔下去死得越惨!我劝你还是别再往上爬了!你没有钱,怎么能继续往上爬啊?你没吃没喝,饿着肚子能继续往上爬吗?”
荣睿忙道:“女施主,我可以出卖我的阳寿来缴路费,并买吃喝啊!女施主,你们四天县有出卖阳寿的市场吗?”
一旁的管账先生天葵四拉开桌子抽屉,取出一本账簿,翻看着,忍不住摇头叹气说:“大和尚荣睿,你的寿命总共七十八年。你在一天村卖掉了一年,在二天乡卖掉了十一年,在三天镇卖掉了三十年,七十八年减去四十二年,你再剩下六年阳寿。你的一年阳寿最多能卖十两银子,六年阳寿只能卖六十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