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成耳朵里闻着她的声音,鼻子里嗅着她的气息,大脑里浮现着往日美妙的画面,一波又一波,像漩涡里树叶在打转。可是他不敢正眼瞧她,情随事迁,心理障碍,他说出的话钉是钉铆是铆,“那次我估摸是你替我解了围,不然哪有这么容易从派出所里出来,至今还欠着你的情呢。”
“到底还是个真心真意的人,欠我的到时间还给我呗。”舒金*里痒痒的,又有了期待。这段时间牛成崭露头角,在公司起到了中流砥柱的作用,只要他在现场就不会有大问题,只要他在工地她就放心,看来这张牌真的留对了!她俏皮道:“那晚要不是你胡来,或许情况大不一样!”
“人生的轨迹往往都不是自己设计的,许多事命中注定啦。”牛成明白她的心思,却努力克制自己,好好的,为何踩这片簿冰呢?
“住别墅固然舒服,但名贵食品并不一定合胃口,很多时候大荤里的小菜倒显得清新宜人,别有一番风味。”舒金花温情脉脉,言语期期艾艾,似乎有些深奥,“可惜我们都是围城里的人,远不如从前信马由缰,随心所欲啊。”
牛成不知晓舒金花旧情复发,还是要利用自己,或许兼而有之。但她决非去年名花无主的角色,现在人家是有夫之妇,富豪之妻,可谓金枝玉叶,自己毫无放纵的资本,更无对等的筹码,倘若奸情败露,大老板使个绊子把你弄到乌拉圭去,生吞活剥,死无全尸都不稀奇,别人的媳妇别人的妻,看的眼饱肚子饥……。【92ks. 】两人脑门上起了密密麻麻的细汗,颤抖的手无处安放。牛成忐忑不安地劝她,“吃饭喝茶必不可缺,人间*色色皆空,现在别朝那方面想。”
“也是。”迷茫的气氛中两颗迷茫的心在纠结,饥渴与*,良心与道德像冰火两重天煎熬着。舒金花明白了他的思想,更加感到这个男人的珍贵,自个找台级下,“银花和唐魁的关系到底怎么样,你住在一起应该比我清楚。”
“偶尔拌嘴,有人进屋后他们都不吭声了,看不出明堂。”
“万物守恒,所以一个脾气刚烈的女人总会配一个忍气吞声的男人,上帝这么安排,有什么办法?”
“你妹妹的个性恐怕是要强势一些。”
“她的脾气我清楚,俗话说牙齿也有咬着舌头的时后,夫妻哪有不争吵的。”舒金花顿了下,忽然说:“你可以把你老婆接过来呀,让她做饭,两全其美多好。”
牛成思索着说:“我也希望她过来,今年不行了,地里的庄稼要收割,家里事件都没安排好,过完年了再说吧。”
“秤不离砣,砣不离秤。男人不比女人,憋久了会憋坏的。”
牛成的脸红得像鸡冠,两人默视片刻,各自涌起一股暖流。舒金花脸上又生动起来,“再不许去外面干坏事,干了坏事不但不给你缴罚款,还要追究责任!”
牛成会心地一笑,“听你的,在宿舍里老老实实,行了啵?”
“走,我们去下面谈正经事。”舒金花分明还有很多话想跟他说,到了口头却无法启齿,见好就收,带着牛成来到前院,绕了半圈,比比划划,“有两个问题:一是下水道部分堵塞,雨下大了很难排出去,要挖开后埋大一点的pvc管;二是把院墙全部拆除,用两米高的铁栅栏代替,以后要安装电动院门和摄像头。你先量一下长度,计算需要多少材料,有空了再安排工人来做。”
牛成琢磨了一会,从皮带上取下卷尺,舒金花拽着一头,两人用心丈量起来。
久晴必有久变,天皇老子翻了脸,秋雨涔涔,一脉相延。乡下的风,城里的雨,果然大不相同,烂尾楼四周挂满了水帘,前院里乒乒乓乓的雨点更为卖力。工人们比吃了鲍鱼、麻雀蛋、肉丸子还高兴,打牌、下棋、睡觉,恨不能争分夺秒地把时间利用起来。开发商却挺着肚子在心里骂娘:老天爷,你让后羿和女娲同房了吧?怎么生出这样的鬼天气!一旦晴晒死人,若下雨雨不停,妈拉个*这世风不好,环境恶劣,水灾干旱,海啸地震尽是你在兴风作浪!他们比亲爹娘住进了医院还慌张,比姨妹子动了胎气还心疼,能不急吗?金九银十,房地产销售的黄金季节已经来临,主要配套的景观工程却不能如期交付使用,到时候拿什么给上帝看?
如今的顾客个个都是上帝,有钱人的眼光越来越高,选房越来越挑剔,楼盘绿化覆盖率低了不行,基础设施差了不行,没有几样拿得出手的景观配置更不行。于是房地产大鳄们别出心裁,争奇斗妍,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情侣岛、游泳馆、喷泉、儿童游乐场、名贵花卉、百年古树,应运而生。国泰蓝房地产公司实力雄厚,岂能落伍?首期美化工程就是一千万,如今一部分该是显摆的时间了,却依旧待字闺中,那只能三令五申把工人们往死里催,但终究不能日以继夜,焚膏继晷,那就加班!加点!!
天气放晴,繁星闪烁,日光灯照得工地夜如白昼。晚饭后工人们三三两两,陆陆续续来到喷泉广场,七个一群,八个一伙,蹲的蹲,坐的坐,有的抽烟吞云吐雾,有的胡侃天南地北。牛成见人到得差不多了,往台级上一站,大声招呼,“过来过来,大家抓紧时间开个会。”依照惯例,杂工班三列,各小组长站在前头,泥工班一列,电工、木工和其它工种一列,七十多人济济一堂,井井有条。
牛成轻咳一声算是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