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莫头整个人如枯木逢春般,笑呵呵的应道:“是啊,好不容易娶上个媳妇,该有的仪式还是要有的,”
众人闻言,都嗤笑一声,正常人家里谁会把闺女嫁给这么个玩意儿,当然除了陈富贵这奇葩一家。
老莫头带着人一路敲打到了陈富贵家,后面跟着乌拉拉一长串村民,一时之间还有点儿壮观。
只是本该送亲的陈富贵一家怎么还是大门紧闭?
老莫头在门口站定,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就上前去叩门。
见无人回应,他以为陈富贵家还没起呢,一时之间有些不满,感觉自己好像受到了怠慢。
他用力推门,谁知门根本没锁,一推就开了。
老莫头这才心情好点,还算识趣,估摸着是懒得管自家丫头,留个门专门让他接人的。
他自信的走了进去,外面一堆人等着看他接新娘子出来。
却等来一声惨叫划破天际——
“啊啊啊,死,死人了,杀人了!!!”
不过片刻,老莫头就连滚带爬的跑了出来,腿软的直接跌在了门槛上,浑身软绵再爬不起来,“里面,里面,他们家全死了……”
“哗。”
众人哗然,连忙去请来村长。
赵木勇匆忙赶来,神色凝重,他身旁还有两名村子里的青年壮汉,其中一个是胡强。
“你俩随我进去看看,其他人呆在原地,不准挪动。”
赵木勇下达了命令以后,就走了进去。
穿过院子,屋子的门此刻是敞开着的,首当其冲的就是陈富贵,他浑身浴血,脸上被砍得血肉模糊,一双眼睛大大的睁开,死不瞑目。
而在其身侧是段霞,她手里有一把砍刀,脸上有抓痕,身下有一滩血迹,脖子上有浓重的青紫掐痕,舌头微伸,眼睛死死的往外瞪着。
观其形貌,竟像是被活活给掐死的。
饭桌上有一名男童,脸色青紫,唇边桌上有白沫般的呕吐物,他双目紧闭,已然没了气息。
三人默然,这简直就是惨案,谁成想一夜之间陈富贵家被灭门了。
“不对。”
胡强皱眉道。
他的这一声,引得村长都看向了他,急忙问道:“强子,有哪里不对吗?”
胡强左右看了看,才脸色凝重道:“少了个人,陈春红不在这里。”
赵木勇这才反应过来,对啊,屋子里只有三具尸首,那么新嫁娘陈春红呢?
赵木勇立即吩咐:“强子,虎子,你俩在他家里搜一下,看能不能找到陈春红。”
胡强,赵虎领命,在院子内的几个小屋子里搜索了起来,找了大约半盏茶的时候,纷纷来到院中汇报,“村长,人不在这里。”
胡强眼神凝着地上的血迹,沉声道:“村长,报官吧,这已经不是我们能解决的事情了。”
赵木勇神色难看,不忍再看陈富贵一家的惨状,转身向外面走去,“虎子,去镇远请县太爷过来。”
…………
“阿姐!阿姐!!!”
赵荟蔚正在给自己心爱的菜园子浇水,突闻这声‘阿姐’由远及近,噫,这不是小沉毅的声音吗?
赵荟蔚放下水瓢就往院子走去,打开门就看着跑得气喘吁吁的赵沉毅。
赵荟蔚好奇道:“跑这么急做什么?出什么事了?”
赵沉毅缓了缓,才慢慢道:“奶叫你最近没事少出门,村里近段时间可能会不太平。”
“怎么了?”
赵沉毅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春红姐姐家被灭门了。”
灭门……
赵荟蔚愣了愣,她脑海里浮现的是昨日还活生生的陈春红。
怎么会……
这一夜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赵荟蔚来不及多想,栓上门就带着赵沉毅往陈春红家走。
等到的时候,发现这儿里里外外都围满了人,几乎全村的人都到了。
都在低声细语,话题全部围绕的是陈富贵一家被灭门的惨案。
赵荟蔚找着空档钻到了最前面,村长赵木勇站在门口不准任何人靠近,在地上还坐着老莫头,他胸前的大红花在地上翻滚得脏兮兮的,整个人似乎吓得不轻。
胡强在赵荟蔚进来的那一瞬就发现她了。
于是走上前去,眉目都变得柔和许多,“你怎么来了?”
赵荟蔚往掩着的大门望了望,“我听说春红家出事了……所以来看看。”
胡强站在她身侧,微叹了口气继续道:“是啊,一家三口全死了,只有陈春红不知所踪。”
赵荟蔚听到这儿,心脏扑通扑通的重重跳了起来,她想起那日她说,她会自己解决的。
难道……
这就是她选择的结局?
“让一让,县太爷来了,闲杂人等都让开。”
有道中年男子的吆喝声传来,赵荟蔚循声望去就见穿着官差服饰的两人顺手扒拉着人群。
中间有一名穿着绿色官服的微胖男子走了进来。
他唇边续着胡子,鼻头上有一颗黑色的痣,长得很是白胖,他微挺着肚子,迈着八字步缓缓走来。
赵木勇上前连忙行礼,“草民赵木勇,见过县令大人。”
镇远县令陆终眼皮微掀,“就是你报的案?”
“是草民。”赵木勇恭敬答道:“因为这件事草民也不敢妄下定论,这才请了大人来主持大局。”
陆终闻言,很受用的点了点头,他目光看向微关的院门,“就是这家吗?一夜之间被灭了门。”
赵木勇有些沉重的点点头,在场的所有人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