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越来越严重,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方,
智行长老召集全寺308个僧人,留下8个年龄稍小的,其余都跟着他下山行医施药。
江王爷并不希望她去,青青的轻功刚有起色,这一趟不知何时才能回来,且有性命之忧。
“我梁青青是谁?当年如果不是我自愿入寺为僧,那智行大师岂能强抓?”青青冷冷一笑道:
“盛世我们可安隅一方,可眼下百姓有难,我怎可袖手旁观,这一次就当是抵消我为祸昌渡多年的罪孽罢!”
江王爷听了,不再苦劝,只嘱咐她有空的时候多加用功,修习道法。
青青也知道对方是为自己好,便一口答应了。
临行那日。一身灰色僧袍的青青混迹在队伍中,回望了一眼,因为她知道在隐僻处,有一双眼默默注视着自己,这一眼就当是告别。
书院两年加上灵台寺一年,三年时光,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足够化解他对她造成的那些伤害了。
而且,江王爷也算是她半个师父。
杨熙已经把整个昌渡的活人聚集在衙门里,和病人分开。尽可能地为他们提供饮食,汤药。
他们的人马分成五波,以青青为首的20人小分队留在昌渡,其他人去附近各县。
青青走进衙门,里面漆黑一片,只有病人痛苦的呻吟声。
她戴着口罩,提着油灯没日没夜巡视他们的病情,照顾他们的生活起居,无聊的时候,还会表演几套拳术逗大家开心。
很可惜,灵台寺的药方也不管用,一锅锅的药煎着,病人还是一个个地死去。
根本没有棺木装敛这些成堆的尸体。只能用他们生前的破席子甚至衣服,随意一裹,抬出去乱葬岗丢弃。
这样导致疫病传播的更快,青青做主,定下了集中焚烧尸体的决定。
衙门里的柴火有限,杨熙刚开始不同意,青青很耐心地和他解释:“病人身死后,本身都携带着病毒。随意丢弃,被野狗吃了,那野狗也会中毒,而且那些野狗还会到处跑,跑到城里,把病毒传染给幸存者。”
杨熙是个聪明人,听了,觉得有道理,便同意了她的决定。
第二项改革是,必须带口罩,不管有没有病。
刚开始戴,大家很不喜欢,待青青晓明厉害后,他们也都很不情愿地戴上了。
至于医治方面,青青并没有什么经验,提出去花千书请大当家的江云翳下山来调方。
疫情刻不容缓,杨熙当即派人去请。对方看到青青的手信,马上来了衙门。
两人一见,抱头痛哭。
“劳资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江云翳吸着鼻子道。
“你不来就真的见不到我了!”青青勉强回应道。
接下来,青青把大致情况告诉他,请他裁夺。
江云翳下山时带了不少草药,替大家诊过脉后,一口气写了一百多张不同的方子,再分别捡药。
青青在一旁学着,希望学会后。可以减轻他的劳动量。
江云翳也愿意教她:“这个是鱼腥草,可清热解毒!”
青青拿到鼻子下闻了闻,难怪名字里有个“腥”还真是腥臊难闻。
“这个是板蓝根,也是清热解毒,凉血利咽的。”
“半边莲…………”
“怎么都是清热解毒的!”青青问。
“确实是这样,不过也要按照一定剂量配比,才有效果。”江云翳解释道。
他抬头看了一眼四周的高墙,眉头微皱,吩咐其他人道:“拆了一面,保证通风透气!病情才可好转!”
他们要去请示杨熙,青青道:“不必了,杨知府已经把这些病患,全权托付于我,我听江公子的,他说拆就拆!”
既然老大发了话,还有啥可说的,拆呗!
这些人做事还算快,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南面的墙就移为了平地。
整个衙门瞬间亮堂起来,人也没有那么压抑了。
江云翳看了一眼忙得脚不沾地的僧人,有些吃味地小声问青青:“你每天和他们在一起?”
“当然,我是和尚,难道和尼姑住?”青青不以为然道。
“晚上也睡一个房间?”江云翳追问。
“没有,我们寺房子多,都有单独的!”
听她这么一说,江云翳才放下心来。
青青趁着空闲的时间,把他拉到一边,带着炫耀的意味,道:“我学了一身武艺,还有道法!”
不料江云翳根本没有兴趣听下去,还补充了一句:“正好。我的飞鸟也改造完工了,可以搭载大炮,你的那些功夫有我的枪炮厉害么!。”
青青彻底无语了,心中暗骂:“死直男,你夸我两句能少块肉?”
江云翳看她脸色不好,自知失言,忙从口袋里掏出一根崭新的金簪,跟做贼似的塞到她手里,道:“喜欢么,我在寨子里找到的!特意带来给你。”
青青摸了一把光秃秃的头,叹了口气:“这辈子估计没机会带了。不是女扮男装就是剃头做和尚!有时候我自己在想,我梁青青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
“唉,真惨!”江云翳看着她消瘦的脸庞,满心同情道。
“哪里惨了,我超喜欢过这种日子,难道只有像其他女人一样,嫁人生子才叫幸福?我可不想一辈子拘在后院里,和一群女人抢老公,每天夜晚上西楼等丈夫偶尔的临幸!”青青一脸得意道。从她说话的语气和表情来看,她确实很享受现下的生活。
“其实……你嫁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