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光怪离奇的梦结束后,天渐渐亮了,起来顿觉浑身发冷,原来是僧衣被露水打湿。
她第一件事便是去阁主的起居室给他老人家请安。
侍女朝青青摆手,示意他还没醒。
她只能立于外间垂首等候。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里面才有了动静,有铺床叠被的声音,漱口洗脸的水流声。
又过了半个时辰,阁主才颤颤巍巍地走出来。他看自己的眼神,用觉得从哪里见过,熟悉得很。
该不会是故人易容了吧,她跟江云翳学过画皮之术,从专业的角度来看,确实不像用了易容的手段。
不管了!
青青摇摇头拜托这些奇怪的想法,打算一心跟着老人家学功夫!
“吃过早饭没!”老人问。
“没有!”青青很老实地回答。
“进来一起吃点吧!今天的粥还算清淡!”老者微笑道。
恭敬不如从命。青青撩开珠帘进去了,坐在他的对面。
她快速扫视了一下房间,里面摆放着两个落地书架,书架上整齐地码放着各类书籍,大多是治国安邦的。
“你要是喜欢,可以拿去看!”老者道。
桌上的菜不算丰盛,只有堪堪的几样米粥和两块梅菜扣肉饼。
青青很自然地拿起一块,吃了一口,好奇地问:“您也喜欢吃这个!”她言下之意时,老人家牙口不好,饼子硬。
老人家面容平静:“我的妻子喜欢吃这个,不过她已经过身很多年了。想她的时候就会做几个,全当她还在身边罢了!”
“您老也别太伤心了!”青青不知说啥,只胡乱安慰道。
“总会见面的,有啥可伤心的!”老者还算豁达,过得通透。
一顿早餐,两人吃了一个时辰之久。桌上的粥饼早就凉透了。
吃过饭,老人带她去武器库里选了两把短刀,一把交给青青。
然后到三楼的演武厅,和她讲解起短刀的构造和铸刀方法,以及来源和传承。
然后演示了一套最简单的刀法。
青青跟着练了几遍基本掌握了要诀。
老者又教了两套稍微复杂一点都入门刀法。
青青一个时辰之内便学会了。
老者不信邪,干脆把难度更好的,柳家刀法教授于她。
青青半个时辰记下所有招式。
“果然是练武奇才!”老者感叹道。
到了中午,陪老者吃过饭,下午老者年岁已大需要休息。
青青一个人去三楼练武。收刀时,见窗外有人鬼鬼祟祟,她便跟了过去。
看那人背影像是昨天和她比试的女郎。
她溜进厨房,见四周无人,从袖间拿出一包粉末,撒入锅中的粥里。然后翻窗走了。
青青第一反正是,她给老者下毒!
她不甘贸然相告。
果然那锅粥端到了老者房间。
她跟了进去,侍女送完粥后入门外等候。
“别吃,里面有毒!”青青还是忍不住喊出来。
这时女郎走进来了。
道:“阁主的饮食是我负责的,你这话的意思是我下毒谋害阁主?”
“我亲眼所见,还敢狡辩!”
“说话要凭证据!请问大师是哪只眼睛看到我在阁主的粥里下了毒?”
……
两人正吵起来。
阁主制止道:“大师误会她了,云娘子给我放的是灵芝粉!有益气补血的作用!”
云娘听了,一脸得意地看着青青。
他们怪异的言行,让青青隐约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难道阁主被人挟持了?做了傀儡
不可能,每次他和阁主单独相处,云娘并没有派人跟着。
等所有人走后,青青去阁外溜达了一圈,最后在丢废弃物的木桶里找到了沾了粉末的纸包。
她妥帖地收起来。
飞鸽传书给江云翳,一天后得到答案。是某种慢性毒药,每日少量服用虽不致死,但日积月累,毒素在体内久排不出,会引起中毒。
阁主那么聪明,武功又强,怎会是不破云娘的阴谋,他为何要帮云娘说话?
这些谜团还待自己一一解开。
江云翳贴心地寄来了少量的解毒药。
青青拿给阁主服用,却遭到了拒绝。
他老人家明显是一心求死,早日去地下见夫人么?
除了这个解释,青青还真想不出起其他原因。
折腾了一天,她实在太累了,爬到屋顶上沉沉地睡去。
第三天,老者身体明显差了许多,连刀法都只能口述。
青青自知阁主大限已到,更加珍惜机会,在一天之内,把所有刀法都学会了,其中有一套是她见李青书在世时常练的。
她也没有多想,只认为天下刀法套路大抵都差不多。
青青不忍看老者痛苦地死去,在侍女把晚饭端进来之前,悄悄地投放了解药。
老者好像并没有吃出来。
临走前,老者多留了她一会,似有满腹心事,却不知如何开口,
最后才道:“桑青阁,以后就交给你了!”
“你要去哪?”青青明知故问,但还是抱着一丝侥幸心理,万一是出远门云游呢,她无论如何也不愿想到死这个可怕的字眼。
“我当然是去该去的地方!”老者笑笑道。
“去见夫人吗?”青青开门见山道。
老者点点头,:“她等了我那么久,是该下去陪她了!”
“我不许!”青青咬牙点了他的穴道。扶他坐到床上,将所有功力全部传输给他,以暂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