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月村,蒙山脚下最大的村庄,也是昌渡城最富庶的一块宝地,良田万顷,每到秋季,家家户户稻米堆成小山,引来各地粮商前来收购。
为了方便交易,村民们会在特定的时间内自发组织起来,形成集市。用手里的粮食交换各地商人带来的其他货物,连南疆的葡萄干,马奶酒,西凉的丝绸,瓷器都有。
青青带着江云翳,挑着水果蔬菜也来了。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本来是捡到最靠后的一个摊位,结果没多久,档口处的那个卖皮毛的北疆老板临时有事走了,青青眼疾手快,拖着还在发愣的江云翳飞奔过去,占了那个得天独厚的位置,背后靠着湖,旁边还有树,既凉快又显眼。(本宝宝摆过很多年地摊,真是这样,脸皮要厚。)
还没等两人摆好货品,就有两个村民模样的男子经过,一眼看中了西瓜。
便问:“老板,西瓜怎么卖的?”
“一文钱一斤!”江云翳赶忙招呼道。
“包不包甜?”那两人又问。
“包……”江云翳的话刚到嘴边,徒然想起昨天被青青逼着吃了个白瓤西瓜,瞬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包甜包熟!”青青见状,抱起一个西瓜,放在耳边拍了拍,一脸笑道:“你听听,清脆得很一看就是个好瓜,不好可以拿回来换!”
顾客似乎很满意:“能不能只要半个啊?我们两个胃口小,吃不完!”
“啊,这……”江云翳正要开口,青青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刀,从中对半撕开,鲜红的瓜汁流了一地,让人直流口水。她抱起半个西瓜放在称上一称,整整五斤半。
“一共六文钱,您初次来,给您便宜一文钱。”
“好,老板爽快!”两村民见少了钱,心情大为高兴,从兜里掏出五个铜钱放到她手里,搬着西瓜走了。
这时,又走来一个文文弱弱的少女,过来问她的瓜好不好。
青青指着剩下的半边西瓜,一脸自信:“姐姐您自习看!”
少女点点头,一脸微笑地买下了那半个西瓜。
江云翳望着快要晒焉的蔬菜,发愁了,抱怨道:“瓜果倒是好卖,可这叶子菜还没动,可如何是好!”
“急啥,看你大哥的!”
青青早有了目标,她早已瞄准了水产摊子前面正在挑选鲜鱼的大婶。
只待她走过来,青青热情地和她搭话:“大姐,你买的鱼不错,多少钱一斤?”
“要三文一斤,贵了点,看着还算新鲜,好在我家夫人也不是那种爱斤斤计较的人!”
“还不是因为姐儿您能干呗,对了,我天天在这里卖菜,怎么不见您,莫不是新搬来的?”
“小兄弟,我们江家住昌渡上百年了,听说过被,城东的江员外便是我家老爷!”那婶子一脸得意道。
一旁的江云翳趁着自己还没被发现,悄悄穿过身去……
“天气可真热,吃块西瓜吧!刚从地里摘的!”
说完用刀切了一块恭恭敬敬地递给她。
大婶接过,咬了一大口,沙脆的瓜肉在瞬间在口中融化,甘甜的汁水沁人心脾。
“嗯,好吃!”大婶忍不住竖起大拇指夸赞道。
“一看姐儿就是吃过好东西的人,有品位,我们这些瓜都是高山瓜,用黄土种出来的,自然比一般的瓜甜!”
路过的村民见她吃得津津有味,纷纷围过来买瓜。
青青朝江云翳使眼色,示意让他接待。
吃完瓜的大婶一抹嘴,目光落在蔬菜上,随口问道:“这些菜怎么卖的?”
青青很有耐性地一个介绍。
大婶大概是嫌价格贵了点,憋憋嘴,提着篮子要走。青青连忙拉住大婶,往她篮子里塞了一把空心菜,客客气气道:“您先拿回去使一使,要是老爷夫人他们喜欢,再来买。”
大婶笑得眼泪都眯成了一条缝,连声道好,还问她明天在不在。
青青连忙说在,还问了她府上一些人的饮食习惯。
晚上回到寨子里,青青把钱往桌上一丢,这种算账的小事当然要交给江云翳啦。
一杯茶还没喝完,他已经算得明明白白了,还列了个表格,今天一共进了10两银子。
这样零售下去肯定不行,菜会烂在地里不说,土匪们没有粮食都会被饿死,天天吃蔬菜土豆个个都瘦了一圈。
第二天,她其他几个小弟挑着菜去买,自己则带着小样去昌渡城每家每户推销。
青青凭着一张三寸不烂之舌,脾气暴好,还提供订菜送上门服务,价格比菜市场稍微便宜一点,成效还不错,第一批预订的菜金达到100两银子之多。
晚上,她站着江云翳的地图绘制了几份,分别发给几个头脑灵活,断文识字的土匪,让他们按着地图送菜,第一次难免路途不熟悉,要耽误一些时间,为了补偿客户,每户多送一个冬瓜之类的。
不到中午,菜派送完毕,那些顾客又下了新的订单,并介绍朋友亲戚过来预订,青青要求人手一个本子,仔细记录,不可出现任何差错。
集市里的那几个小弟回来了,说她果然猜得没错,带去的菜全被江府收走了,这一天收入激增,有300两。
仓库里实在掏不出一颗粮食了,青青咬咬牙,让江云翳拿着这些钱换来了一千多斤稻米和几百斤小麦,够寨里的人吃上一个月。
转眼到了中秋时节,青青搭起了一人来高的大棚,里面修好沟壑,用竹管做了一整套浇灌系统,可以种反季节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