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自然知道容成崇湳不是个好对付的,但她是皇后,是容成王朝的一国之母,根本就不将容成崇湳放在眼里。
所以她才会几次三番地试探,更毫不畏惧地想要踩踏他的底线。
却不曾想到,那个一直看似风平浪静的男人,要么不出手,出手便是直接往她的心窝子上戳。
罗琳是什么?
不但是她的陪嫁丫鬟,更是被她送上过龙榻的,现在容成崇湳说杀就杀了,岂不是明摆着往她的脸上打巴掌!
好,真好!
皇后压住自己心里的怒火,冷声问,“皇上在哪呢?”
宫人小声道,“回皇后娘娘的话,皇上在御书房。”
皇后点了点头,当即换上了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在宫人的搀扶下出了寝宫,直奔御书房。
凤仪宫的院子里,江盈秋和孟幼薇正双双并排而站。
在看见皇后娘娘出来的瞬间,她们就是想要走过去的,只是皇后却冷冷地扫了她们一眼,根本没有同她们说话的意思,便是继续往凤仪宫的门外走了去。
孟幼薇被皇后的眼神吓得脸色发白,心里更是哀愁一片。
皇后娘娘对她跟三皇子的婚事本就含糊其辞,如今只怕这么一闹,皇后娘娘断不会再让她成为三皇子妃了吧。
江盈秋的脸色也是白的厉害。
大哥的女儿此番回来,已然威胁到了她们母女在江家的地位,若是因此再惹怒了皇后娘娘,她们母女岂不是就要彻底孤立无援了?
皇后现在可没有功夫搭理她们,现在她要做的就是去跟皇上哭诉,既然容成崇湳不给她脸,他就也别想好过了。
御书房门前,童贯忠看着皇后脸色发青地在宫人的搀扶下而来,便是知道事情不好,赶紧迎了上去。
“皇后娘娘,皇上现在……”
只是还没等他把话说完,皇后便是直接将他推到了一旁,随即一个人就这么横冲直撞地闯了进去。
“皇上,那尊硕王爷简直太过分了,竟连本宫的人都是说杀都杀了,罗琳侍奉在本宫的身边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是有苦劳的,怎么就强行被扣上了个虚晃的罪名给杀了?尊硕王爷如此的目无章法,不但是打了本宫的脸,更是将皇上的颜面也扫之在了地上啊!呜呜呜……”皇后一股脑地哭诉完,这才抬起了头。
她本是想要让皇上看一看自己梨花带雨的模样,却不曾想到,这一抬头,就看见御书房里还站着一个人。
晋郡王!
老皇帝皱了皱眉,说不出是尴尬还是生气。
皇后也是有些傻了,她怎么都没想到,八百年不进宫的晋郡王竟是偏生这么巧,让她给撞见了。
楚清倒是没有尴尬的样子,更是于众人的沉默之中现先行开口道,“既如此,微臣便先行告退了。”
老皇帝顺势摆了摆手,“劳烦晋郡王重病在身还进宫走这一趟,去吧。”
楚清微微俯身,“是微臣应该的。”
语落,倒退着出了御书房。
门外的童贯忠正哭丧着一张脸,“晋郡王,皇上可是发怒了?”
楚清不在意地道,“不知道啊,出来的太急没看清楚。”
童贯忠,“……”
看着那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晋郡王,他怎么忽然就闻到了一种幸灾乐祸味道?
楚清自然是幸灾乐祸的,也当然是幸灾乐祸的。
他现在一身的痨病缠身,本身对自己的人生追求已经没有什么奢望了,唯一的期望就是皇后过的不顺心,眼下期望达成,他如何能不幸灾乐祸。
越想越是开心,楚清回到晋郡王府,便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小酌几杯。
不料这才刚推开房门,就看见一抹熟悉的影子,正坐在矮几的对面。
而那矮几上,不出意料的已经摆好了棋盘,就是连他惯用的白子都是准备好了。
“刚给皇后捅完刀子,便有心情来找我下棋,你这心也是够大的。”楚清愣了几秒,便很是主动地走了过去,更是主动地执起了白子。
容成崇湳将黑子落在棋盘,不抬头地道,“难的你如此主动与我下棋。”
楚清干巴巴地一笑,“凡事总有意外。”
对待一个自己从来没有赢过的对手,他是得有多想不开,才愿意一直当棋篓子?
但是现在不同了,就冲着容成崇湳给皇后戳的刀子,他就是多被虐几次都是乐意的。
“话说回来,你不是一直不喜欢跟女人一般见识么?今儿个是受什么刺激了,竟是连皇后身边的罗琳都给打死了,我出宫之前特意去凤仪宫晃了一圈,啧啧啧……要不是提前知道是罗琳,我都以为是饺子馅。”楚清哪怕是伸手握拳,挡在唇边咳嗽了一声,仍旧无法阻止他那双八卦地眼睛。
容成崇湳倒是淡然,“不过是挡了我的路而已。”
楚清根本不信,“我可是听闻那罗琳是在孟家被打死的,你脚下的路什么时候那么宽了,都延伸到孟家去了?”
容成崇湳面不改色地道,“那便是我乐意吧。”
楚清,“……”
管闲事儿都管到孟家去了,你那是不要脸吧?
不过转念一想,楚清忽然就虎躯一震,似是想到了什么,就连握着棋子的手都开始哆嗦了,“又是因为那个孟家三姑娘是不是?”
容成崇湳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看着他那哆嗦个不停地手指,皱了皱眉,“你该吃药了。”
楚清根本不在意容成崇湳地转移话题,一脸奸笑地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