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繁落沉默地站起身,抖了抖自己的裙摆,起身走了出去。
隔壁的屋子里,孟临鹤正跪在太夫人的床榻边,哭得肝肠寸断。
“母亲,您怎么说走就走了呢?你倒是睁开眼睛再看看儿子啊母亲……”
“母亲,儿子还有好多话要跟你说啊,您怎么能如此就是扔下儿子不管了……”
“母亲……”
孟临鹤哭得惊天动地,就是连乔春白都是给煽动的再次红了眼睛。
屋子里的其他人也都是跟着默默地流着泪,陪着孟临鹤一起伤心不止。
孟临鹤听着身后的抽泣声,心里却是乐得都是快要开花了。
他倒是没想到,孟江抒那个废物这次做的倒是很漂亮,真的把母亲给气死了。
当然,他并不觉得自己这样做有多狠。
他是无可奈何才出此下计的。
那个野种被封为了郡主,下圣旨册封是早晚的事情,本来他就是已经有些拿捏不住那个野种了,若是那个野种成为了郡主,在府里又是有自己的母亲偏袒着,这个家哪里还有他的地位可谈?
当然,他没有资格去说服皇上收回圣旨。
那么他就只有从自己的母亲身上下手。
只有自己的母亲死了,这个孟家才会落到他的手上。
而那个野种就算是郡主,在这个家里面也还是要听从他的摆布的。
一想到孟家终于落在了他的手上,孟临鹤这心就是愈发的明亮了起来。
忽然,一只手就是按在了孟临鹤的后脑上。
用力之大,险些没是将孟临鹤的脑袋给按下来。
毫无防备的孟临鹤一下子就是磕碰在了床沿边上,就是连鼻子都是磕出了血。
他正是要发怒,却在抬头时一下子就是碰到了太夫人那冰冷冰冷的手背。
“啊——!”
孟临鹤吓得当即从脚踏上滚了下来,整个人都是摔了个倒仰。
有脚步声,响起在了他的耳边。
孟临鹤回神之际,就看见孟繁落正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祖母都是已经去了,父亲就是再悲伤也是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才是。”
孟临鹤听着这话,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但是孟繁落的话显然还没有结束,“若是父亲也是不小心跟着去了,可是就要跟祖母一起作伴了,听闻下面的路可是很长的,不过如此父亲倒是有时间好好地陪伴在祖母的身边了。”
孟临鹤本来就是被吓了一下,如今听了这话,更是全身都在打着冷颤。
母亲如何死的,别人不知道难道他也不知道?
说不心虚不害怕那是假的。
孟临鹤在下人的搀扶中站了起来,指着孟繁落的鼻子就是骂道,“孽障!你祖母已经死了,你竟是还想盼着我死不成?”
孟繁落冷冷地道,“父亲刚刚哭得那么伤心难道不是舍不得祖母吗?”
“我,我自然是伤心的。”
“既然伤心,倒是不如陪着祖母一起上路岂不是更好?”
“你……”
“还是说父亲根本就不愿或者是不敢陪祖母一路前行?”
孟临鹤,“……”
要不是身边还有下人搀扶着,他只怕早就气昏过去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看见这个野种的那双眼睛,就是莫名的心虚着。
就好像这个野种什么都知道了似的……
孟惜文是懒得看自己这个所谓的父亲一眼,所以根本就是没把心思放在上面。
但是孟无暇却总觉得三妹妹是话里有话。
只是现在这个时候,实在是不好问出口,只能等找个机会再仔细问了。
墨画从外面走了进来,轻声道,“小姐,主院的下人都是送走了,二姨娘和四姑娘来了,正在院子里呢,我也是派人出去找了大夫人和大姑娘,现在就差二少爷……”
孟临鹤想也是没想的就道,“他不是孟家的人,没必要叫上他了。”
这个时候,自然是将孟江抒摘出去的。
当然,他不是为了孟江抒考虑,他是真的害怕那个废物会露馅。
孟繁落将孟临鹤的小心思尽收眼底,却是开口道,“无论二哥哥跟孟家如何,祖母的办丧他必须出面!”
孟临鹤没想到孟繁落的态度如此强硬,也是怒了脸,“我还没死,这个家轮不到你这个……你来做主!”
孟临鹤挑了挑眉,“父亲如此阻拦二哥出丧,可是一直没有将二哥当成孟家人?”
孟临鹤一愣,“一派胡言!”
“女儿怎么想的不重要,重要的母亲可是知道父亲的想法?”
“我……”
“不知道母亲知道了会怎么想。”
“我的事情轮不到你来过问!”
孟江抒气死太夫人的事情,江盈秋自然是不知道的。
不过孟临鹤也不担心,事实已经如此,到时候他只需说是为了江盈秋考虑,江盈秋自然也是不会说什么的。
毕竟江盈秋跟太夫人不和也不是一年两年了。
只是孟临鹤没有发现的是,就在他说出话的同时,江盈秋就是带着孟幼薇过来了。
孟繁落看着人群里脸色发青的江盈秋,心中的冷笑就是更甚了。
对于气息的感知,她远比常人更加敏锐。
所以从江盈秋进了院子,她就是早就感知到了。
江盈秋母女听闻太夫人去了的消息,也是心头一惊。
不过相对于其他人的伤心,她们母女更多的则是松了口气。
尤其是嫉妒了孟繁落许久的孟幼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