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繁落总算是睡了个好觉,就是连宿醉的头疼都是一并消失了。
只是没想到,睁开眼睛她就是对上了容成崇湳那双眼睛。
容成崇湳看着她那懒洋洋的模样,唇角微扬,“醒了?”
孟繁落点了点头,“什么时辰了?”
容成崇湳微微抬眼,朝着刚刚透出一丝丝阳光的天看去,“卯时。”
孟繁落想着时间还早,索性又是赖在容成崇湳的怀里狠狠地伸懒腰,再是打了个哈气,这才晃晃悠悠地坐起了身子。
她的头发是乱的,衣服也全是褶子,若是在其他人眼里,只怕都是要皱眉嫌弃的。
但是容成崇湳却早已习惯了她这般模样,从他将她带在身边开始,他每天都是能够看见她如此模样的。
而这样的她对于他来说,只是放懒而已。
抬手,轻轻捋顺她乱糟糟的长发,他轻声道,“太夫人出丧定在了哪天?”
孟繁落想了想才道,“明天。”
容成崇湳笑着又问,“接下来你打算如何?”
孟繁落自然而然地哼了哼,“自然是吃饱喝得该办正事儿了。”
太夫人是死了,但是促使这一切发生的人,有一个算一个谁也别想跑了。
容成崇湳又是整理了一下她身上的衣裙,才又道,“可是需要我帮忙?”
孟繁落摇了摇头,“这点小事儿都要用你出手,那我不是成废物了?”
杀猪焉用宰牛刀。
就孟家这些人还不配让容成崇湳出手。
容成崇湳不再说话,更没有强求什么,而是再次仔细地整理起了孟繁落的衣衫。
孟繁落也是任由他收拾着,一丁点的局促都没有。
毕竟从小他都是如此收拾到她长大的,对于他,她真的局促不起来。
不过也正是到了这个时候,孟繁落才恍然发觉,原来她跟他之间竟如此契合。
院子里,下人们已经开始忙碌的摆起了各种祭奠用的东西。
再过一会,正院里就要上人了。
容成崇湳拉着孟繁落一同起身,转头朝着孟家的后门方向看了看。
孟繁落知道他这是要走了,正打算道别,手臂却忽然一紧。
毫无征兆的,她就是被拥抱进了那温热的怀抱里。
容成崇湳微微俯身,俊逸的面庞触碰在她的面颊上。
他埋头在她的耳边轻声道,“我娶的只是你,所以安心等着我就好,等着我娶你。”
孟繁落的心脏,没由来得一跳。
不似以往的挣脱和逃跑,如同昨晚一般,她反手搂住了他那精壮的腰身,“好。”
容成崇湳又是笑了笑,这才飞身离去。
孟繁落也是落下了院子,打起精神忙碌起了太夫人的丧事。
管家匆匆跑了过来,手里是密密麻麻写着名字的名单,“三姑娘,这些都是跟咱们孟家有关系的府邸,正常来说应该是傍晚的时候去派人报丧的,小的打算亲自去,这样才显得庄重。”
孟繁落扫了一眼管家手里的名单,“府里的事情还有你需要办的,报丧这种事找几个信得过的小厮去跑就可以了。”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祖母昨儿个去了,都城那些有些实力的怕是都已经知道了消息才是,来或是不来全凭人家的意思,咱们无需上门去求什么,记得,所来的宾客无需记录,把没来的那些都给我记得仔细了。”
什么人什么对待,若人家本不拿孟家当回事,那以后也就无需再打什么交道了。
管家琢磨了半天,也是觉得三姑娘这话说的有道理,也是赶紧匆匆派人去办了。
墨画走了过来,手中还拿着一件新做好的孝衣。
孟繁落不多话,跟着墨画进了正厅先行换好,才开口问着,“其他的院子可是都送去孝衣了?”
墨画点了点头,“一大清早就是都送去了,三姨娘都是已经带着五姑娘和三少爷在门口站着了,问什么时候起孝好烧纸。”
孟繁落皱了皱眉,“其他院子可有动静?”
墨画摇了摇头。
孟繁落冷冷地笑了,“你亲自去南院请二姨娘出来,让她跟着三姨娘一并去府门口烧纸,不用客气着,若是她不配合就直接扔出去好了。”
墨画点了点头,转身朝着南院走了去。
一直在南院的秦之南都是已经打算在院子里呆到太夫人出丧之后再出来的,说到底她跟太夫人并没有什么感情在的,可是她怎么都没想到墨画的态度竟如此强硬,完全就是一副不容她反驳的模样。
秦之南气得要死却根本不能反抗,因为她知道墨画代表着的是孟繁落。
而现在的孟繁落是郡主,哪里又是她能抗衡的?
几乎是迫于无奈的,秦之南来到了府门口,跟着乔春白一起开门烧纸。
孟临鹤出门上朝的时候,就是看见了那漫天飞舞着的烟灰,厌恶地皱着眉啐了一口,“晦气!”
秦之南吓得赶紧就是起身给孟临鹤拍打着朝服上的灰尘。
反观乔春白则是继续跪在地上,不停地往火盆里扔着纸钱。
现在的她与其说是痛恨孟临鹤,倒不如说其实是在痛恨她自己。
她当初怎么就是瞎了眼睛,嫁给了这么一个连亲娘死了都毫无知觉的混蛋!
秦之南一边整理着孟临鹤的朝服,一边就道,“奴家也说不该在这里烧纸的,这来来往往的都是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孟家多大的架子,这话就是传出去也是不好听的啊。”
她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