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幼薇只觉得眼前真真发黑,胸口疼得连喘息都是费劲的。
这次孟幼薇不自杀了,孟幼薇吐了……
院子里的下人们看着张开大嘴趴在地上干呕的孟幼薇都是惊呆了,这还是那个举止得体处处讲究的大姑娘吗?
江盈秋回过神来的同时就是扑了过去,一把搂住自己的女儿,看向孟繁落怒道,“你想要做什么?难道你真的想要害死你大姐姐你才满意么?”
孟繁落无辜地耸了耸肩,“不是母亲让我救人的吗?怎么现在人救了之后母亲又是觉得不满意了?那好说,直接让大姐姐回床榻上去就好,我再是亲自把匕首送还到大姐姐的手里就是了。”
孟繁落说着,迈步就是朝着孟幼薇走了去。
孟临鹤见自己的女儿总算是平安了,这才是开口道,“都别闹了!”
江盈秋都是要吓死了,赶紧抱紧了怀里的女儿闭上了嘴巴。
孟繁落也是停在了原地。
当然,她可不是给孟临鹤面子。
在她眼里,孟临鹤的面子跟鞋底子基本上是没啥太大区别的。
她之所以停下是不想再陪着孟幼薇折腾了。
身为督隽司的九杀,无论是救人还是杀人酬金可都是很贵的。
孟临鹤见屋子里的人总算是消停了下来,这才是当先坐在了屋子的正坐上,看向孟幼薇道,“薇儿你有话就尽管说,那日在凤仪宫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若你当真是被冤枉的,为父定会为你做主!”
孟幼薇低着头梗咽着,似是想说又不敢。
江盈秋就是轻声哄着,“你父亲说的没错,若你当真有什么苦衷就说出来。”
她当然是希望自己的女儿是有苦衷的,如此她也不用在日日为了此事而奔波了。
孟幼薇又是梗咽了好一会,才开口道,“父亲和母亲快是别问了,这次的事情都是女儿的错,是女儿不好,跟三妹妹没有关系的,父亲和母亲千万不要因为女儿就去怀疑三妹妹。”
这话说的,不怀疑都是不行了。
孟临鹤瞪了一眼站在旁边的孟繁落,才又是看向孟幼薇道,“你大胆的说,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
江盈秋也是搂着女儿哄着道,“薇儿啊你就是听你父亲的吧,有什么事情尽管说出来,你放心,你父亲一定会给你做主的,要是你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你让母亲怎么活下去啊!”
孟幼薇似是很痛苦又很纠结,看着自己的母亲和父亲半天,才是哭着开口道,“那日其实是三妹妹约我去凤仪宫的后花园的,后来我也不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情,烨蓉表妹就是气冲冲的过来了,二话不说就是把我,把我……”
后面的话不用说,在场的每个人心里都是清楚了。
如果要是按照孟幼薇所说的这般,那就是孟繁落故意引诱孟幼薇去的荷花池,然后又去挑拨离间江烨蓉,最后才是导致的江烨蓉把孟幼薇给推进了荷花池之中。
至于江烨蓉是如何掉进去的就无所谓了。
不管她是自己失足掉进去的,还是跟孟幼薇撕扯时被拉进去的,孟幼薇都是无辜的,而江烨蓉那都是罪有应得。
孟繁落听着如此一番话,都是差点没给孟幼薇拍手叫好。
果然跟她想的一样,这些时日孟幼薇看似是低调了,其实是铆足了劲儿的想着把自己给摘出去的理由呢。
不愧是孟莲花,憋着劲儿的想幺蛾子。
江盈秋自也是觉得这事很是蹊跷,不过现在的她也是管不了那么多了,不管自己女儿说的话是不是真的,她都必须要当成真的。
这都是过去几天了,皇宫那边仍旧没有任何的消息。
如果此番真的能够正名自己的女儿是无辜的,这将是自己女儿唯一洗刷的机会。
江盈秋转眼就是看向了孟繁落,眼中那佯装着的失望透着浓浓的怒意,“繁落,你怎么可如此算计你大姐姐?你大姐姐临走前还是跟我说,你第一次进宫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可你就是如此报答你大姐姐的吗?”
江盈秋顿了顿又是看向了孟临鹤,“老爷您听听啊,薇儿根本就是无辜的,若是早知道如此的话,我都是不会让薇儿进宫的,是薇儿一直说着只要当了皇子妃,就是给老爷铺了路啊!”
孟幼薇依偎在母亲的怀里,哭得也是梨花带雨,“母亲快是不要说了,我既是父亲的女儿,为了父亲谋算也是应该的,女儿心甘情愿,女儿一点都是不觉得委屈的。”
孟临鹤听着这话,整颗心脏都是在胸腔里震动着的。
果然是他养大的女儿,处处都是将他放在心里面的,可是再看看这个野种……
“孽障,你还不赶紧跪下认错!”
孟繁落都是习惯这种完全没有根据的大呼小叫了。
她冷冷地看着孟幼薇和江盈秋的装腔作势,又是听着孟临鹤的怒吼,心里出奇的平静着,又是觉得那样的似曾相识着。
上一世,她便是屡屡掉进了孟幼薇和江盈秋所编织的陷阱里。
甚至有的时候她都是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孟临鹤就会气冲冲的来兴师问罪。
什么打板子,跪祠堂……
哪一样的家法她没有经历过?
每次江盈秋都是会拉着孟幼薇,如同现在这般对着她哭诉着,找着各种原因说着她们的情非得已和无可奈何。
那个时候的她是真的将她们当成母亲和姐姐的,所以每一次都是默默地抗下了。
一别两世,往事重演。
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