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淡淡的血腥味扑进到每一个人的鼻息之中,只见六皇子正是迈步走了进来。
而此刻被六皇子所搀扶着的正是才刚生产完的六皇子妃!
老皇帝在看见孙雨墨那张都是没有任何血色的脸时,心都是跟着一颤的。
孙雨墨则是在六皇子的陪伴下,挨着孟繁落跪在了地上,“儿媳恳请父皇能够相信尊硕王妃,今日若非尊硕王妃,儿媳怕是,怕是……”
皇后不等老皇帝开口就是道,“六皇子妃,无论是看人还是看事都不能如此单纯从,此事你大可放心,若尊硕王妃当真是无辜的,皇上定是不会错怪她的,但现在既有人指证尊硕王妃,尊硕王妃就必须要被关押去慎刑司。”
六皇子听着慎刑司三个字就是心口一颤。
慎刑司那是什么地方?
凡是被扔进去的人,就算是没有什么也是要被审出一些什么的啊。
孙雨墨则是毫不畏惧地看向皇后又道,“儿媳知母后的公正,但是儿媳却是愿意拿命去相信尊硕王妃的,若是此番母后当真要将尊硕王妃关入慎刑司,那么儿媳愿意跟着尊硕王妃一起去。”
孙雨墨说着,就是抓紧了孟繁落的手。
此事不管别人怎么说,她都是相信孟繁落的。
无需任何的证据,也无需谁来支持她,只要她自己相信就可以了。
老皇帝看着孙雨墨那坚定的目光,忽然就是想起了自己年轻的时候。
那个时候所有的皇子都在为了父皇的那把椅子较劲,可以说那个时候没有手足亲情,所有人的兄弟就是相互插刀的。
可是他却是独独相信了容成崇湳。
他记得,那个时候他也是跟六皇子妃流露着同样的目光。
容成澈见父皇的目光有所松动,就是赶紧又道,“父皇明鉴,儿臣也愿意相信尊硕王妃的为人,此事稍后再慢慢查也是不迟,但父皇绝不能因为一张字条而就是将尊硕王妃关押进慎刑司啊!”
六皇子也是磕着头,“儿臣恳请父皇收回成命啊……”
他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只是知道若非不是尊硕王妃,他的皇子妃连同他的儿子早就是没有了的。
做人不能没有良心的,尊硕王妃如不顾一切的保下了他的孩子和皇子妃,如今他就算是豁出去自己这条命也是要为尊硕王妃求情的。
江湘阳现在恨不得孟繁落赶紧去死,自是肯如此轻松的就便宜了孟繁落的。
眼看着皇上真的有了不忍,她赶紧就是道,“启禀皇上,此事事关重大,若是不能查明,后续还会有何种麻烦谁都是未可知,现在其他的皇子妃们还都是没有怀上龙孙,若是此事当真任凭凶手逍遥法外,试问以后又是有哪个皇子妃敢为皇家诞下龙孙?”
皇后听着这话,就是颇为为难地叹了口气的,“唉……”
老皇帝看向皇后就是道,“皇后为何叹气?”
皇后很是为难地握住了老皇帝的手,“皇上有所不知,本来此番臣妾不但是收到了这字条,更是知道究竟是何人给臣妾写下了这字条的,本臣妾想要等尊硕王妃被关押后,再是让慎刑司仔细查此事的,现在看来……”
皇后故意顿了顿,才是万分仁慈的道,“臣妾倒是觉得六皇子妃情深义重的很是不容易,既然如此,皇上不如就是免除了尊硕王妃算了,至于给臣妾举报的那个人,臣妾自是会想办法封口的。”
此一番话,看似是对孟繁落的包庇。
可实则是却再次将孟繁落推上了风口浪尖。
皇后手里不但是有证据还有证人?
老皇帝就是听着这话都是为之一振的。
若是,没有所谓的证人,他确实是能够让此事不了了之的,毕竟在心里他也是相信孟繁落的为人的,但是现在皇后的手里还是有证人的,如此若是他真的放过孟繁落的话,又是要如何堵住那悠悠之口?
“既然皇后手里还有证人的话,又何须藏着掖着?”容成崇湳的声音忽然就是响起在了门外的。
众人侧目望去,就是看见一席白袍的容成崇湳迈步走了进来。
那俊美的五官在灯火通明的照耀下愈显得深邃精致。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容成崇湳当先走到了孟繁落的身边,更是主动单膝跪下,解下自己身上的大氅笼在了孟繁落的肩膀上。
“哪怕是进了六月,夜晚也是难免有些许凉意。”他的声音是一如既往的温润宠溺,似是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
孟繁落静默地看着容成崇湳,那一直幽深的眸总算是有了一丝的波动。
容成崇湳则是宠溺一笑,随后才是起身看向皇后又道,“皇后将证人请上来吧,本王倒是也好奇究竟是何人指认的尊硕王妃。”
皇后一看见容成崇湳那张俊脸就是恨得牙痒痒。
她故意忽视了容成崇湳,只是看着老皇帝。
老皇帝见此,也只能点头道,“如此便是将人传上来吧。”
皇后这才是显得很为难地点了点头,然后对着身后的嬷嬷道,“去把人带过来吧,告诉她无需害怕,只要她说的都是实话,本宫自是会保住她的。”
嬷嬷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正厅里的人看似都是安静的跪在地上,可实则每个人的心里都是在打鼓。
没有人不好奇究竟是谁能跑去皇后的面前举报尊硕王妃。
孙雨墨更是死死地抓住了孟繁落的手,眼中的担忧清晰可见。
很快,门外就是响起了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