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繁落见孟家三老爷没有询问的意思,她自也是不会说因由的。
随着厚重的铁门被衙役们打开,孟繁落便是一个人迈步走了进去。
奉天府的牢房依旧是记忆之中的模样,肮脏,潮湿,随处可见饿红了眼的老鼠。
孟繁落一路朝着最里面的牢房走去,目不斜视。
正是被关押在两侧牢房的其他大臣们,看见孟繁落的身影,都是冲到了门前,妄图想要知道尊硕王妃来此的目的是什么。
孟繁落不动声色地抬手一扬。
一片白色的粉末便是飞散在了半空之中。
而原本那些还在好奇张望着的大臣们,则是纷纷倒在地上陷入了昏睡之中。
正是坐在最里面牢房的孟临鹤听闻见声音,就是走到牢房门前张望着,结果就是看见孟繁落正朝着他步步而来。
在看见孟繁落的瞬间,容成靖本能地后退了一步。
但是很快,他就是又镇定了下来看着孟繁落道,“你怎么才是来救我出去?”
是了,在孟临鹤的心里,孟繁落还是那个被孟家养大的女儿。
所以现在站在父亲跟女儿的立场上,他自然是理直气壮的。
只是孟繁落站在牢房外,看着孟临鹤却是满眼的冰冷,“都是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孟太师还打算装腔作势到什么时候?”
孟临鹤听着这话心里就是一紧,“你,你什么意思……”
远处又是有脚步声响起。
一名衙役走过了过来,将一把椅子摆放在了孟繁落的身后,这才是又转身离去。
孟繁落坐在椅子上,才是看向孟临鹤又道,“我究竟为何姓孟,孟太师心知肚明,我也心知肚明,我究竟是如何来到的孟家,孟太师同样也是一清二楚的,死到临头就别浪费时间卖官司了,我给你两条路,要么你告诉我真相我保你一条命,要么你便是就一直在这里呆着,老死在牢狱之中。”
孟临鹤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看着孟繁落如同看见了鬼一般。
“不可能的,不可能……”当年的事情之情的人都是已经死的差不多了,他确定他从来没有露出了任何的破绽,可是为什么这个野种会知道?
“难道孟太师以为我真的很闲,随便找个理由来蒙骗你?”孟繁落看着孟临鹤,就是连口气都是慢慢地没了温度,“我再说一次,我没有那么好的耐心坐在这里看老鼠搬家,若是你是个聪明的,就把当年的事情告诉我,我自会让你平安离开这里。”
孟临鹤自是知道,现在根本没有人再是会搭理他。
就在昨日他还是听说三皇子已经抵达了邱鄂。
只是看着面前的孟繁落,他却是仍旧犹豫不决着。
当年的事情他也是迫不得已的,可若是真的一旦揭穿,那么不止是他,怕是整个孟家都是要……
“你觉得现在的孟家还存在吗?”孟繁落看着孟临鹤眼中的挣扎,就是在反问着。
孟临鹤听着这话就是浑身一震。
是啊……
孟家还在吗?
除了那一个空空荡荡的府邸之外,又还剩下了什么呢?
孟繁落看着孟临鹤眼中的震颤,再是给予一击,“从祖母死后,孟家就不存在了。”
她没有动手如同上一世孟临鹤剜她皮肉那般的狠毒,但是她的话却比那剜肉的滋味更是让孟临鹤痛不欲生。
甚至是悔不当初!
孟繁落的话,让孟临鹤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关键。
本来他还在考虑,孟家怎么就是变成这样了?
直到他刚刚听了孟繁落的话。
孟繁落说的没错,孟家就是从母亲死后才开始一点点面目全非的。
可是当时他只是看见了母亲的束手束脚,不能让他放任的想去做自己的事情,但是他却并不知道,母亲是孟繁落在孟家唯一的牵绊,一旦母亲死了,那么孟繁落对孟家就是再没有了任何的顾忌。
“你究竟是什么时候知道你的身世的?”孟临鹤颤抖地看向孟繁落。
“回都城之前。”
孟临鹤听着这话,心口又是狠狠一颤。
原来她早就是知道了的,所以孟家走到今日完全都是她在幕后当推手!
“孟繁落你真的是好狠的心,就算你并非是孟家亲生,可是这些年孟家却是将你养大成人,可是你却恩将仇报!”孟临鹤怒视着孟繁落,似是在看着一个杀人凶手。
孟繁落对于孟临鹤的咆哮完全的无动于衷,“孟家将我养大?或许吧,从我懂事起我办事跟着一个嬷嬷住在马圈之中,待到嬷嬷死后,你便是将我送去了军营,一晃这么多年了……孟家的所有荣誉都是我在争取,孟家的所有荣光也全是我带回来的,现在你跟我谈恩将仇报,孟临鹤你怕不是有什么大病吧?”
孟临鹤,“……”
这个该死的野种,还是如此的牙尖嘴利!
“我今日来,并不想跟你谈谁亏欠了谁,那种陈年旧账只会让我无聊的昏昏欲睡,我还是那句话,告诉我我想要知道的,我会保住你一条命。”
孟临鹤憎恨地看着孟繁落,完全不相信她的话。
孟繁落倒是也不着急,“我给你一日的时间,明天这个时候我还会过来,到时候究竟是给还是不给,你可是要提前想好了,孟太师,机会只有一次,若是错过了你怕是就只能在牢房之中后悔度日了。”
语落,孟繁落真的就是起身离去,没有任何的犹豫。
仿佛今日她来找孟临鹤问话,不过就是一时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