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世堂内仍旧人来人往,看病的抓药的病人络绎不绝。
孟繁落带着墨画并没有离开,而是就在门口看着,只是有许多刚刚看见那男子奇迹好转的病人,竟是一下子全都跑到了孟繁落的面前,虽然孟繁落很是地道的将那些病人都回绝了。
可是这样的场面落在其他年轻大夫的眼里,可就是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虽然都城的药铺和医馆并不少,但因为济世堂的掌管者是曾经太医院的院判,所以每年济世堂招收大夫都是极其严格和苛刻的。
而这些能够进入到济世堂看病的大夫们,自是觉得高人一等的。
但是现在,他们那一张张引以为傲的脸,竟是旁人给打了,这让他们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
尤其是那打他们脸的人,还一直死赖在他们的门口不走……
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啊!
酉时,忙碌了一整天的济世堂送走了最后一批病人。
孟繁落看着总算是空荡了的正厅,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气。
只是还没等她迈步往济世堂的门里面迈,只见一群的年轻大夫们便是冲了出来。
孟繁落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一群大夫,诚实地道,“我不看病。”
那被孟繁落怼了的年轻大夫,则是冷笑着,“你来我们这济世堂,一不看病,二抢病人,就算师父懒得搭理你,你真就当我们其他人是好欺负的?”
还有人问道,“说,你究竟来我们这济世堂要干什么!”
孟繁落无奈,“我其实……”
“我知道了!”有人忽然打断了孟繁落的话,“你故意来我们济世堂显摆,就是为了想要过段时间开医馆拉病人!”
还有人道,“仗着自己懂点医术上的皮毛,就想要四处炫耀,更是不知羞耻的来我们济世堂卖弄,你明摆着就是居心不良!”
又有人道,“一个女人好好的在闺阁里待着,出来丢人现眼也就算了,年纪小小竟如此的不学无术,简直妄为医者,你这样的女人就该被扔去知府打板子!”
孟繁落在门外站了一天,是真的累了,现在连吵架都是懒得张嘴。
看着那些一个个在她面前横眉冷对,自我分析还不忘自我点赞的大夫们,真的很想问问,你们怕不是有什么被迫害妄想症吧?
那年轻的大夫见孟繁落不说话,只当孟繁落是默认了,当即朝着孟繁落的手臂就抓了去,“师父放过你,我们绝对不会放过你,你现在就跟我们去见官,我们要让所有人都看清楚你那虚伪的嘴脸!”
眼看着那只手就要触碰到自己的手腕,孟繁落那才刚还懒洋洋的眼睛里,蓦地闪过了一丝的凉意。
她轻巧地躲闪开那手的攻击,自己的手腕灵活一转便是反握在了那手腕上。
那年轻的大夫都是吓懵了,怎么都没想到这看着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动作竟如此之快,力气竟如此之大!
其他还不停责骂的大夫们见此,也是一下子全都没了声音。
孟繁落紧握着那年轻大夫的手腕,看着其他的大夫们冷笑,“老娘懒得搭理你们,你们还真当自己是盘菜了?”
语落,猛然收紧了五指。
其他才大夫们也是傻了眼,怎想到面前这个弱不经风的小丫头说动手就动手,竟是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那年轻的大夫更是直接疼的直接叫了起来,“啊!疼疼疼……”
孟繁落却并没有收手的打算,那不断攥紧的五指则是还在收紧着……
那不断从浑身蔓延着的萧冷气息,将对面的一群男人都是给冻得哆嗦了。
“一条胳膊一万两,现银结算,概不赊账。”一道慢悠悠地声音,忽然就从那些大夫们的身后响了起来。
所有的大夫们齐齐回身,当看见那残着双目悠悠而来的老者时,均是一脸委屈急切地喊着,“师父!”
孟繁落看着那走过来的老者,拧眉道,“一条胳膊一万两,老薛头,你果然是同以前一模一样啊。”
那些本是想要等着师父给他们撑腰的大夫们,只觉得自己是听错了什么。
他们的师父可曾经太医院的院判,就算是现在出了皇宫,那也是受百姓爱戴,就连皇上都要竟让三分的存在!
可,可是到了这个野丫头的口中……
怎,怎么就成街边卖菜的老头了?
“你放肆!”
“你怎敢如此口出狂言!”
“我们这就带着你去见知府!”
大夫们觉得有人撑腰了,当即又开始大呼小叫了起来。
只是这一次,根本不等孟繁落开口,老者手中握着的藤条,便是接连抽打在了他们每一个人的身上。
“一群不懂得尊卑礼数的浑小子,吃了雄心豹子胆,若是你们当真干出这种欺师灭祖的事情,就别再说是我薛儒堂的徒弟!”
所有的大夫都是被打懵了,也齐齐的听懵了。
刚,刚师父说了什么?
欺师灭祖?
他们不过是教训一个没有章法的小丫头片子而已,何来的欺师又何来的灭祖?
薛儒堂则是不再搭理那些懵着的大夫们,而是寻着孟繁落的方向问道,“还不赶紧将我的人放了?”
这次,孟繁落很是配合的放开了那年轻大夫的手。
那年轻的大夫瞬间跌坐在了地上,明明手腕已经得到了自由,却仍旧疼的他大汗淋漓。
孟繁落则是直接迈过他,挎住了薛儒堂的手臂,“老薛头,这么多年没见,你可是想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