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花缭乱的冰晶攒射由下至上,孟蘅手中的圭易剑不断地挥舞着,一道道的金色火焰流光如同流星陨落般飞射而下,与冰晶碰撞到了一团,绽放出了一阵阵的气雾,弥漫在整个半空之中。
两人的身影顿时模糊了起来,白袍男子抬头仰望天空,只见四周都是弥漫着冰雪气雾,即便近在咫尺的距离,他也看不清眼前依旧发生了什么。
“好狡猾的小子,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呆瓜能够做出来的事情。”他挥动袖袍轻轻地拨了拨眼前的雾霭,正准备身躯前倾,去探看一下周围的动静,忽然一道身影飞速地闪掠到了他的身后,然后一道炽热的光芒开始抵住了他的后颈。
“他们是无辜的,但是你不是。”身后传来的声音极其镇定且平淡,其中却蕴含着浓郁的威胁意味。
白袍男子神情微微一怔,当下眉目含笑地道:“说得是,说得是,不过你可千万不要对我下狠手,否则这些人就都没救了。”
“你的意思是,他们还有救?”
白袍男子正色道:“这个当然了,只要我肯出手的话,还是可以将他们的身躯还原的。”
“那你快些将王二叔的身躯还原,他的一家老小还等着回去照顾呢。”
白袍男子悠悠地转过身来,带着一丝谄媚笑意道:“这位英雄,你先把剑放下,我们再好好说话。”
孟蘅呆愣地看着他,忽地点了点头道:“那好,我信你。”说完他缓缓放下了手中的剑,说道:“你放了他们,让我们去普昆山的第三层。”
白袍男子见他撤了剑锋,当下心中也是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弹了弹衣袍上的灰尘,凝视着二人道:“你们是真傻还是假傻,先前把剑架在我脖子上的时候,是我一时大意了,所以你们有资格和我谈条件,但是现在你们可没有任何的筹码在手上了。”
孟蘅问道:“所以你是要反悔?”
白袍男子点了点头道:“猜得不错,我就是要反悔。”说完他手掌如电,直接挥出,掐住了两人的咽喉,周身浑厚的冰霜之气迅速覆盖了两人的身躯,他们还没来得及做任何的反应,就被硬生生地冻成了闪闪发亮的冰晶人。
“笨,笨死了。”白袍男子看着自己的杰作,不禁快意地拍了拍手道:“一群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还想和爷爷我斗,也不看看自己是有多嫩。”
说完他走上前去,看着孟蘅的冰晶雕塑,用手指在上面轻轻地弹了弹,笑道:“臭小子倒是有几分本事,可惜生了个榆木脑袋。”
白袍男子的目光向下一瞥,看到了他手中握着的圭易剑,目光顿时被剑身给吸引了过去,因为孟蘅的整个身躯都被他的寒气给冻住了,唯独握着这柄剑的手掌以及剑身丝毫没有被冰封,当下喃喃地道:“这柄剑倒是有几分奇特之处,居然没有受到寒气一丝一毫的影响。”
他用力地拉了一下剑身,发现就像是和孟蘅的身躯熔铸在一体,无论怎么拉都拉不开,当下用手去握住了剑身,发现上面忽然有着金黄色的火焰涌动了起来,猛然爆发的炽烈高温蹿腾到他的手掌上,让他将圭易剑瞬间甩到了一边。
剑身在半空之中打了个旋,斜插到了石缝之中,火焰光芒不断地灌注到了地面上,将一层冰霜给瞬间融化成为了一滩雪水。
就在白袍男子不断地向自己焦黑一片的手掌上输着寒气的时候,一道声音忽然从他的身后响起了起来:“雪季子,吃到苦头了吧。”
他微微一怔,随即脸上涌起了一抹苦涩的笑意,慢悠悠地擦了擦手掌道:“炎老鬼,我们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今日你来我这却又是为了什么。”
那道身影渐渐显露了出来,是一个身穿火红色长袍的男子,与雪季子正好形成了一红一白的鲜明对照。
“老朋友许久不曾见面了,就是这样打招呼的么?”红袍男子嘿嘿一笑,虽然神情之中略带戏谑之意,但依旧流露出一丝不同于的寻常人的威仪。
雪季子轻轻地摇了摇头道:“这小子的来历似乎还真有些不简单,寻常人经过我的玄风寒气,一般骨骼筋脉都会慢慢地冻结起来,而他除了皮肤上凝结了一层寒霜之外,似乎躯体内没有受到一丝一毫的影响。”
红袍男子正色道:“赶紧把他身上的寒气解了,火叶想要见他。”
雪季子有些诧异地问道:“火叶见他做什么?”
红袍男子摇了摇头道:“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但似乎与这个小子的来历有关系。”
“是嘛.”雪季子上下打量了孟蘅一眼,说道:“我看也没有什么不寻常之处,而且他年纪轻轻,火叶应该没有理由会认识他。”
红袍男子有些不悦地道:“你应该清楚自己的身份,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否则这座普昆山还得继续呆个几百年。”
雪季子闻言微微一怔,有些难以置信地道:“你该不会是说,他就是圣使要等的那个人吧?”说到这里,他的脸庞都因为惊喜而变得扭曲了起来。
红袍男子摇了摇头道:“我也不清楚,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对于我们而言倒是一件大好事,至少可以不用继续在这个鬼地方待下去了。”
雪季子连连点头道:“我们兄弟几人被关在这普昆山也快六百多年了吧,每天过得可都是不见天日的日子,这小子莫非还真是我的救星不成?”
红袍男子瞥了他一眼道:“还不把人家给放了,免得火叶和圣使怪罪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