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面容冷峻,一袭黑衣的青年*着一口纯正的俄语,冷冰冰地说。
浓密的眉毛下,一双深遂的枣核眼杀气弥漫。
波什尼科夫,梅列茨科夫,叶廖缅科,都是在久经沙场,在国内革命战争中杀过人,流过血,负过伤,经历过多次生死考验的红军老将。
但是,当他们迎上风影月那寒光闪动,近乎不带一丝感情的眼睛时,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竟油然而生。
那是他们在面对震天动地的白卫军枪炮都未曾拥有过的。
那感觉,就像是一个手无寸铁的人在面着一头尖牙利爪,蓄势待发,随时可能扑向自己的狮子。
那感觉,是那么的无助,那么的让徘惶。
叶廖缅科,这个性如烈火,对自己一向有着非凡自信的俄罗斯将军,此时更是有一种肝胆碎裂的感觉,魁梧的身躯不停地颤抖着,宛若寒风中瑟瑟发抖的小鸡,握着枪的手也不由自主地放了下来。
在我没有改变主意之前,我希望你们尽早离去,否则,我不敢保证,你们能不能回到莫斯科。”风影月不紧不慢地说着,双眸依旧寒冷如冰。
另外,请你们转告你们的伟大领袖斯大林,想见我家少帅,让他自己来,如果他感到憋屈的话,可以继续打下去,我家少帅保证奉陪到底。
三个身经百战的红军老将,此时已是心跳剧烈,头皮发麻。
就像是三个无助的人,在旷野中,墓地里,遇上了索命的厉鬼。
风越来越狂,雪,也是越下越大。
波什尼科夫毫不怀疑,只要自己再纠缠下去,那十多支蓄势待发的步枪,还有那两挺杀气腾腾的轻机枪,绝对会在电光火石之间喷着出夺命的子弹,把自己三人打成马蜂窝。
张学良,可是个弹指间灭掉十多万苏联红军,*杀”远东军魂”布柳赫尔元帅的主!
于是,波什尼科夫三人只好悻悻然离去了。
总参谋长同志,刚才那个黑衣年轻人的眼神真是太可怕了。”梅列茨科夫心有余悸地说,小心翼翼地扫视着四周,似乎害怕风影月追过来。
是啊!那眼神,令我想起了基督教徒们所说的魔王撒旦,现在想起来,真有一种地狱门前游一回的感觉。”叶廖缅科声音擅抖地说,往日的倔强与不可一世已经消逝得无影无踪。
他是个很厉害的人,以后如果你们再遇上那个人,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飞也似的逃跑。”波什尼科夫长叹一声,沉声道。
奉天兵工厂,是当时中国生产力最发达,生产效率最高的兵工厂。
早在张作霖时代,这座兵工厂就能独立生产出十六年式迫击炮,在东亚,都可以拍得上号。
皇姑屯事件,张作霖被炸身亡,张学良上位之后,更是在军事工业方面投入了大量的心血。
在引进西方的先进技术和设备之后,如今的沈阳兵工厂,已经能独立的生产出苏制的t-18轻型坦克,法国的雷诺ft-17轻型坦克,少量的美制m3轻型坦克,就连战斗机和轰炸机,也能独立地生产出相当的数量。
轻武器方面,捷克式轻机枪、三零式步枪,还有仿后世ak47的夺魂-29自动步枪,都在不断地出炉。
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弄出几把95自动步枪、甚至03自动步枪出来。”看着兵工厂里工人们正在忙碌的身影,张学良不禁浮想联翩。
少帅来了!少帅来了!”一个眼尖的工人发现了张学良,立即大声叫唤了起来。
工厂里的工人立刻沸腾了起来,纷纷向张学良这边靠拢。
一个四十余岁,面容略显富态,戴着副金边眼镜,厂长模样的人也走了过来。
少帅好!”工人们立即恭恭敬敬地喊道。
你们辛苦了。”张学良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虽然他没有穿军服,但一些有心的工人却早已把他的照片收藏在了家里,把他当成神供奉了起来。
为少帅做事,是我们应该的。”戴着金边眼镜的厂长微笑着,毕恭毕敬地说。
就是,就是。”下面的工人也随声附和道。
话不能这么说。”张学良微微地笑了笑,清了清嗓子,朗声说道。
其实,你们才是真正的英雄,没有你们在兵工厂里辛勤劳动,不分昼夜地给东北军制造出精良的武器,我的东北军就不可能打败苏联老毛子,从老毛子手中夺回中东铁路,收复险些从我们中国分裂出去的外蒙古,你们,是可贵的,我代表所有的东北军感谢你们。”
话音刚落,张学良竟然向这些工人弯腰鞠了个躬。
所有的工人们都睁大了眼睛,眼眸里,似乎有一种温热的东西在涌动着。
在封建社会里,工匠,是一群地位很低的人,比起后世的民工更为受人歧视。
虽然清政府已经覆亡二十余年,但中国人,特别是这些文化不高的一线生产工人的思想里,封建残余还是挺浓重的。
身为东北三省最高行政长官的张学良,相当于古时的王爷,甚至黄帝的张学良,竟然向他们这群卑微的工人鞠躬表示感谢,怎么不令他们感到莫名。
这种尊重,理解,是他们从来都没有得到过的。
一些工人已经在心里暗暗发誓,哪怕是拿不到一分工钱,也要尽心尽力地为张学良做事。
少帅,使不得呀!”良久,金边眼镜的厂长才回过神来,受宠若惊地说。
没什么使不得的。”张学良不紧不慢地说:“工人们付出青春与汗水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