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帅,不是我不愿意帮你,这事情,确实有些难办.”杰克轻叹一声,很是难为情地说.
你要知道,你要的那些东西,属于塞尔维斯公司和霍克飞机制造公司的商业机密,通俗地说,那些都是他们吃饭的家伙,在这个商业竞争愈发激烈的年头,谁肯把自己赖以生存的绝活透露出来,无论你出多少钱,他们都不会把这些东西卖给你的.”
这时候,几个穿着信使制服的洋人已经端来了两杯热腾腾的咖啡,恭恭敬敬地送了上来.
张学良淡淡一笑,拿起一杯温热的咖啡,轻轻地抿了一口.
你就不会想想别的办法吗?他们不肯卖,你就没有别的办法弄到手吗?实在不行,我可以拿一些东西来交换,比如说,我们东北的石油.”
来自后世的他,何尝不知道商业机密的重要性,何尝不知道,现在自己有些强人所难呢?
只是,在这个战火纷飞,风雨飘摇的年代,那些战略性武器对于积贫积弱的中国来说,实在是太过重要了,虽然目前自己可以通过购买在一定数量上得到那些武器,但是,这毕竟不是长久之策,吃人嘴短,拿人手短,长此以往,自己还是难以逃脱被西方列强拿捏的命运.
唯有自己掌握了那些武器的研发技术,才在真正意义上有资本和列强叫板.
说实话,这次中东铁路事件,如果不是在外交上利用了西方列强想要遏制社会主义苏联的意图,来了个借力打力的话,自己还真的很能改变历史,赢得这场战争的胜利.
苏联人的问题刚告一段落,盘踞南满的日本关东军,日本朝鲜驻军,又开始兴风作浪,关内还有中原大战的烂摊子等着他去收拾,使得他不得不未雨绸缪,采取这样一个不是很讲道义的法子.
尽管他是来自后世的穿越人,更是个记忆力远超于常人,有着过目不忘的本领的特战精英,但是,他的脑子毕竟不是电脑,没有办法大量地存储那些二战时期经典武器的精确数据和构造的图纸.
这个?容我想想.”杰克眼珠子微微转动了几下,然后咬着牙,狠狠地点了点头.
石油的战略价值日显突出,也可以给许多的大财阀带来丰厚的利润,但是,你想要的那些东西毕竟是那些家伙赖以生存的机密,几桶石油未必能打动他们的心,但是我会尽力为之.”
说到这里,杰克的眼睛里燃烧起一团炽热的火焰.
或许在少帅的眼里,我们西方人都是一些重利轻义的商人,但是我告诉你,我们西方人比起你们东方人对于财富的追逐更直接些,但是我们也有自己做人的原则,那就是,只要答应了别人的事情,就一定尽最大的努力把它办好.现在我已经答应了少帅你,我就一定会尽全力把它做到最好,不然,我对不起你给我的那份薪水,就对不起你对我的知遇之恩!”
好的,杰克,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张学良目光诚挚地凝视着杰克的双眼,一字字地说,声音字字如金,掷地有声.
然后,他便转过身子,慢慢地离去.
也许是杰克表露出的真诚与执着打动了他,此时此刻,他对这个来自太平洋彼岸的遥远国度,一开始只求发财摆脱贫穷的杰克产生了一种莫名的信任.
这,应该是那洋鬼子对我掏心掏肺说的话吧?毕竟,他不是个专业的演员!
回想着杰克眼眸里闪动的不似作伪的真诚,张学良不再怀疑什么.
看着张学良慢慢消失的背影,杰克做到床上,打开檀香木床头柜,全神贯注地翻动着抽屉里的物事,良久,他碧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抹复杂的光晕,小心翼翼地从一堆杂乱的物品中拿出了一张小纸片.
那是一张仿佛窗外的雪花一样洁白无瑕的纸片.
看着纸片上的一个名字和一个联络方式、地址,杰克的目光纠结、惆怅、苦涩。
仿佛有一条*的麻绳紧紧地缠住了他的心,他想奋力挣开,但麻绳却越拧越紧,将他的心缠得好痛、好痛!
究竟,我该怎么办?该不该去求那个人?
那个人曾经欠过他一个人情,他知道,如果这个时候向那个人开口,那个人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他,帮他做任何一件事,哪怕付出自己的生命。
但是,真的要挟恩来报吗?”他的目光迟疑了些许。
只是,挟恩来报一直都是他不愿为之的事,他觉得,那样做是乘人之危,是件很不仗义的事,尽管出生在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的他是个典型的重利商人,但是,他也有自己做事的底线。
侠盗罗宾汉还盗亦有道呢!何况他这个不偷不抢的生意人?”
只是,如果不借那个人欠自己的这份人情作为筹码,他又如何能帮对自己有知遇之恩的张少帅搞到那些属于商业机密,甚至在某种意义上可以算是军事机密的东西?
想到这里,他慢慢地抬起手,轻轻地拿起床前的电话,咬着牙,机械地摇起了一个号码。
他既希望电话能快点接通,又有些期待电话线快点断了的好。
自责、纠结、羞愧像幽灵一样紧紧地缠绕着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洋溢着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痛苦。
良久,电话接通,里面传来了一个十分熟悉的声音。
老伙计,我想求你帮我做件事。”杰克眉头紧锁,近乎是咬着牙说出了这么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