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傅恒是七阿哥的亲舅舅,也不代表胤禩敢什么话都对傅恒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这八个字句从来不该出现在天家里面。
傅恒欣慰于七阿哥心思清明,更欣慰于七阿哥时时刻刻都愿意回护自己的母家。自然就看不出藏在胤禩心底的踌躇。
难道就要这样被掣肘下去吗?拱手将正好的局面让出去,然后一个个的去打败所有觊觎皇位的对手,让皇帝眼里只剩下一个继承人?
这其实真心比不上釜底抽薪一劳永逸吧?
四月初八佛诞日,是七阿哥永琮的生辰。皇帝与太后早早就赏了生辰礼,还吩咐了内务府操办。各宫主位,阿哥与格格们都有礼送来毓庆宫。
内务府干脆在漱芳斋搭起了戏台子给七阿哥庆生,胤禩笑呵呵的坐在台下面看戏。五阿哥脸上带着笑,心里那个酸就真心别提了。
这些形式上的东西对胤禩而言不过就是锦上添花,他最期待的却是胤礽的礼。可惜等到了晚上,除了福晋的常礼之外,胤禩连个线头都没捞着。
笑了一整天的七阿哥终于笑不出来了,到了晚间只能踱着郁卒的步子走去继德堂。
继德堂里烛火通明,福康安小包子一向有精力,满地追着两只猫跑。
七阿哥的身影一出现,福康安就把雪白的猫咪忘在一边了,从怀里头掏出一只黄花梨木老虎对着胤禩跑过去,“表哥,这个给你庆生辰。”
虎头虎脑的小包子伶伶俐俐的说了这一句话,胤禩听得笑逐颜开,一把就把福康安抱起来,一只手接过那只黄花梨木老虎,“瑶林真乖。”
胤禩呼噜了几下福康安的小脑袋,又把小包子放出去玩。然后才低头扫了两眼那老虎,然后心里头就是一震。
胤礽笑眯眯的正拿着颗莲子沾了沾牛乳酪吃下去,胤禩无奈的瞧着他,“我还真不知道你有这手艺。”
胤礽笑了两声,“圈了十几年,都是打发时间的玩意吧。你看着像不像?”
“像,怎么不像。”胤禩摇头叹气,“一眼看过去还当是虎符呢。”
胤礽无可无不可的道,“那就烧了吧,反正也就是个玩意。”
胤禩笑了,“我要是连这么个东西都保不住,可真白活这些年了。”
“这可是你送我的第一份礼,哪能不留着?”胤禩握着木老虎摩挲了好几下才放进荷包里。
胤礽白了他一眼,又瞄了眼墙上挂着的墨梅双猫图,“第一份礼?那这画是什么?不是本宫送的吗?”
胤禩笑道,“那是宝宁送给七阿哥的,可不是你送给我的。”
胤礽只笑着不说话,胤禩笑眯眯的凑过去,“你这么好手艺,不如得闲的时候给我刻个私章?”
胤礽凉凉的道,“成啊,刻上你八爷的名字,拿出去多好看啊。”
胤禩无奈的叹了口气,瞅着墙上那幅画,突然又想起被他收进多宝盒里的荷包了。这回胤禩直接就笑出声音了,“说起来你绣的荷包也很好啊,那时候我不明白怎么偏偏就绣了两只鸳上去,现在一想,可不正是应景么。”
胤礽又咬了一颗莲子,懒洋洋的道,“本宫做什么都是出类拔萃无一不好。”自得的模样分外飞扬,让胤禩一个忍不住就捉住他的手指亲吻了下去。
胤礽略微一挣,胤禩笑道,“可不是,太子殿下文韬武略才具过人,我一向都是佩服的。”
胤礽似笑非笑的瞧着胤禩,“佩服?这话说得可真没意思。”
胤礽拿着帕子擦了擦手,站起来一推胤禩的肩膀。胤禩眨眨眼,干脆顺着这股力道向后躺下去。
胤礽直接跨坐在胤禩腿上,白皙如玉的手指直接解开胤禩的盘扣。胤礽的气息就在胤禩耳边了,“本宫可不会让你几句漂亮话就哄住呢,有空说这些,还不如好好想想……”
胤禩的脸上始终带着笑,“想什么?”
胤礽笑道,“想想本宫当年娇童美婢爱宠成群。
胤禩闷笑出声,“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胤礽,你这辈子可别想去广罗美女私蓄面首了。”
胤礽脸色一黑,手指头直接在胤禩脸上一掐,“我瞧着你这长相就很不错,勉强也凑合了。”
胤禩干脆配合着胤礽由着他解开自己的衣裳,这边他自己的手也没闲着,呼啦啦的衣裳顺着手上的力道往外飞。
胤礽皱着眉轻斥,“这么急?成什么样子!”
胤禩扑哧一笑,“这不是你故意挑起来的吗?算一算可都大半年了,你就不急?”
胤礽听着就笑了,三根手指头毫不犹豫的顺着胤禩肩膀上挠下去,疼的胤禩嘶了一声。胤礽眉梢一扬,道,“大半年?旷的是你吗?”
胤礽一双杏眼微微挑着,居高临下的望着胤禩。脸上的神色既骄纵又狠戾,眉角既飞扬又冷淡,混合着刚刚涌起的情\欲,看的胤禩不由得深深吸了口气。
胤禩猛的捉住胤礽的肩膀和腰肢,翻身把人压了下去,哑声道,“那怎么一样。只有你才有让人魔障的本事。”
胤礽毫不示弱的狠狠掐着胤禩的后背,冷笑道,“我倒成了你的魔障了?八爷这话真有意思。”
两个人就这样揪来扯去的在帐子里滚成了一团。
刘统勋做事果然很有效率,七阿哥的生辰没过去多久,阿桂就因为伊犁屯田的功劳而被授予了内大臣、议政处行走、镶蓝旗汉军都统的职位。然而具体的事务却被富察家抢去了果子。
对于弘历来说,富察家既然逐步主动的让出了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