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蒙古人虽然残暴,但是我教名声在外,他们向来与我教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呀?”阿娜里说的没错,西南地区向来是少数名族聚居的地方,在这里最多的苗人和摆夷人,汉人反倒不多。由于五毒教总坛位于此处,此地的苗人大部分都是五毒教弟子,就算他们不是,可家中多半也是与五毒教沾亲带故的。
苗人虽然生性热情爽朗、和善大方,但那也只是对亲朋好友而言;对于敌人,苗人从来都是狠辣不留情面的。一直以来,不管中原王朝经历了多少次的变迁,龙椅上坐着的皇帝换了多少人,至少苗疆的官吏与苗人之间都有着不可言说的默契。
你要收税?那好,我交。但是你若要欺负我们,那就问问我们养的蛊虫同不同意!
蒙古人的确残暴,一开始也确实想要对待汉人一样对待苗疆的人民。只可惜苗人向来抱团,惹了小的,自然有家里大的来报仇。接连几任云南行省的平章政事都死于五毒教的毒杀以后,当地的官吏就彻底歇了这条心,双方便相安无事了。
正因如此,阿娜里才会奇怪,这蒙古人难道是脑子被驴给踢了,否则怎么会突然招惹起他们五毒教的弟子了。难道不怕招来他们的报复么?
“此事恐怕另有内情。”曲聆回忆起与阿娜里出来的时候,经过成都时看到的场景,心中亦泛起了浓重的不安。“阿娜里,你还记得我们之前经过成都时看到的增兵么?”
“记得呀,成都一直以来不都是元廷的军事重要之地么?每年不是都会增兵,以防缅甸、暹罗等藩属国有不臣之心么?”
“错了,现在想来震慑属国不假,恐怕也是想要对我苗疆出手的一个讯号。”
是了,仔细想想,元廷若要出兵缅甸、暹罗,确实会经过云南行省,成都物资丰饶,当然是一个好的后勤根据地。可是真要出兵,就不会年年都往成都增兵,却不见其他动静了。恐怕他们真正的目标并非属国,而是西南当地的少数名族。
这一次强抢教内弟子,恐怕就是一个试探。试探苗人经过这么多年的统治,是否服从元廷的管教,还是依然会和当初一样,同元廷死磕到底!如果苗人不闹了,那以后正好就名正言顺将苗人也纳入欺压的范围;如果闹起来了,那就更好了,反正他们早就已经对苗人的金银财宝和药材垂涎三尺,打起仗来,这些东西,就是他们的囊中之物了。
“师父……你的意思是,朝廷会派军前来,攻打我苗人么?”阿娜里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脸上的瘢痕交错挤压,让她整个人看上去更加恐怖了。
“如果我想的没错,应该就是如此。当初刚刚攻下西南的时候,南宋朝廷尚未完全投降,少帝与一众大臣仍在南逃。整个西南都是作为筹集军备物资的根据地,加上要对南宋朝廷用兵,所以元廷不愿意多生事端。那时候见我们苗人态度强硬,自然也就容忍了下来。如今虽然中原各地四处都有起义,武林门派也以反抗元廷为口号,可终归这个国家,还是握在蒙古人的手里。而我们苗人,虽然一直生活在西南苗疆,也与他们相安无事,但是事实上,我们是没有听从官吏治理的。他们治理的,一直以来都是居住在西南的汉人。”
说到这里,曲聆不禁深深的叹了口气。
“天下大定,军功本来就不好得。比起在中原腹地与那些起义军死磕,难道不是攻打我们的山寨更容易么?何况镇压起义军,向来都是汝阳王的事情,等闲其他人想要去分一杯羹,又谈何容易?”曲聆一面说话,一面转身回屋去收拾行李,“阿娜里,教主既然来信叫我回去,那恐怕就是情况十分严峻了。”
“那徒儿和师父一起走。”
“不,你留下来,照顾白垣。他毕竟是证明我教清白的重要证人,如果他死了,那我们就真的百口莫辩了。”
“可是朝廷军队那边呢?徒儿自小长在教中,仙教就是我的家,教内弟子就是我的亲人。我知道师父你不让我回去,其实是为了保护我,可是徒儿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大家去拼杀,自己却躲在中原呢?”阿娜里走到曲聆跟前,抓住了她的衣袖,一双乌黑的眼睛中充满了坚定,“师父,白垣可以托给胡先生照看,徒儿要和师父一起回去!”
曲聆定定的看了阿娜里半晌,从阿娜里手中抽出了自己衣袖,反手捉住她,将她带到一直安静在屋檐下听他们说话的胡青牛的面前,郑重的说道:“胡先生,事情的大概原因,你也知道了。如今我需要赶回教内,阿娜里我就先让她留在你这里了,望胡先生代我照顾一下我的弟子。”
原著中张无忌见到的胡青牛脾气古怪,大约是因为妹子身死,自己又报不了仇,妻子又总是喜欢用无辜之人同自己比试的缘故。而现在的胡青牛却不是后来的样子,至少如今他与曲聆以朋友相交,还是很愿意为她帮忙的。
“师父!”阿娜里还想要再说什么,却叫曲聆打断了。
“阿娜里你不用再说了。你是我唯一的徒弟,将来会是我教下一任的圣女。圣女的职责就是肩负起我教武学的传承,你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