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这是想要独占太子吗?他那样一个惊才绝逸,倾绝天下之人,怎么可能会被一人独占?他是北梁的太子!是将来天底下最为尊贵的男子,您怎么可以?虽然您是有着长平公主的身分,可是那又如何?您不会真的以为,皇上就会允许您这么做吧?即便他不是太子!您这样的嫉妒也太过明目张胆了些!您就不怕太子以七出之罪将您休弃吗?”
“哦?太子会休弃本宫?怎么可能?太子向来是言而有信之人,怎么可能会做出此等的事情来!可是本宫的话,让你觉得不信?”
司空兰摇摇头,“不可能的!太子殿下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承诺?这太荒唐了!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这天下间,真心相爱的夫妻比比皆是!高门大户之中,自然是三妻四妾者居多!可是这平民百姓中,一夫一妻者,却是随处可见!有什么让人无法接受的吗?”
“那怎么能一样?”司空兰的情绪有些激动,“他们那些平民百姓怎么能跟我们这种身分的人相提并论?他们是什么人?不过就是蝼蚁一般地存在罢了!”
“蝼蚁?呵!司空小姐,若是没有这些蝼蚁的存在,你的吃穿用度,从何处而来?你可别告诉本宫,你会自己种田,自己纺纱织布,自己穿针引线,事事亲躬!司空小姐,轻贱别人者,人人得而轻贱!”
“殿下这是何意?”这样直白的侮辱性的言语,显然是伤到了司空兰!“殿下,臣女敬您是太子妃,可是这太子妃也得有太子妃的体面!而臣女,虽然是身分低于殿下,可是也不是任谁都可以随意轻贱的!”
“是吗?本宫可不觉得刚才的话有何不妥之处!倒是你司空小姐刚才的话,若是落到了父皇的耳朵里,怕是则要受到一番训斥了!你将父皇的子民,居然是说成了蝼蚁,那么身为他们的君王,父皇则是成了什么人了?”
司空兰听了吓得脸色已经是白的没有了半丝血色!自己刚才的话的确是有些太不得体了!若是真的落在了皇上的耳朵里,自己受斥责是肯定的了!
“司空小姐,你的心意,本宫心领了。来人,送司空小姐先去挑选珠宝,不管司空小姐看中了什么,都一并送去鲁国公府。”
“是,殿下。”
“不必了!臣女多谢殿下赏赐了!臣女就直接回府了,不麻烦殿下了。”
荣华笑了笑,“既然如此,宋嬷嬷,将本宫的那支金镶玉的牡丹花纹的镯子就赏于司空小姐吧。”
“是。”
刚刚被唤了进来的苏嬷嬷一直冷眼旁观,看到了荣华的处置后,面上微微一笑!赏赐一个国公府的小姐什么东西都是不过分的!毕竟是太子妃的尊贵身分在这儿摆着呢!可是对于刚刚才说着想要入东宫侍奉的司空兰来说,这可真是一个极大的侮辱!赏赐一个心心念念着太子妃之位,或者说是觊觎着太子,想要入宫为妾的女人东西,可就是大有学问了!一支牡丹花纹的镯子?还真是天大的讽刺呢!牡丹为何?那可是花中之王!历来只有正妻才配佩戴!太子妃赏赐她这个,说明了什么?
果然,司空兰原本一直微笑着,试图是让自己优雅端庄地离开东宫,可是在听到了太子妃的吩咐时,险些一个踉跄给摔倒了!嘴唇微微地哆嗦着,就连握着帕子的手指都已经是呈了青白色!几乎是连一条轻飘飘的帕子,都再也捏不住了!
送走了司空兰,荣华命如意将那包东西拿了,一起到了碧水阁。
许久之后,荣华才轻叹了一声!没想到,独孤海为了对付自己,竟然是连这个都用上了?转眼,荣华的眼神又变得犀利清冷!似乎是有种什么极为尖锐又光亮的东西,就要冲破她的眼眸,散发出来!
再次轻轻眯眼,低了头,看着桌上的东西,这应该是西凤皇室秘不外传的秘方吧?当年,西凤的先皇,就是用了这个东西,才控制了母妃吧?这独孤家,还真是都如此狠心呢!原以为,自己与他也算是有些情分在的!可是没想到,今日,他竟是想着用此等法子来对付自己吗?
心里头突然就有些闷闷的!就像是这喉间被堵了一团什么东西,几乎是想要让自己窒息一样!自己曾经以为的朋友,曾经在京城对自己屡次施手相助的人,竟然是会如此狠心吗?自己,终究还是错看了他吗?
许久未曾感觉到的那种心痛,再次对着自己的身心各处,席卷而来!这种痛,在前几日,得知肖冬阳骗了自己的时候,自己还没有感觉到这种痛!只是觉得自己像是人一个傻瓜一样被人耍了!更多的,是气闷!是恼怒!可是现在,她是确确实实地感觉到了心痛!一种被人背叛的心痛!
多久了?自己重生以来,还是头一次有这种撕心裂肺的痛!荣华的眸子紧了紧,黛眉拢了拢,“好!好一个独孤海!果然是看准了我会心软吗?只是不知道,你是否也算计到了这个司空兰会出卖你?我将你当挚友,可是你呢?竟是对我存了这般龌龊的心思吗?看来,我的确还是太过心软了!”
轻轻一个转身,黛眉微蹙,独孤海是什么人?且不说他本性如何,先说他以前还是周海涛,是文安候府的世子时,一幅纨绔小魔王的样子,骗过了多少人的眼睛?就连那个老皇帝也被他给骗了过去!还有与他最为亲近的四皇子!怕是四皇子现在每日都在后悔,当初为何会想到利用周海涛去接近兵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