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伊荣华的大伯伊建风和刘氏急匆匆地进了伊府,直接闯到了灵堂,开始大闹!
刘氏一进灵堂,便哭号道:“我的弟妹呀!你可是不知道,你死的冤屈,你和二弟的丧礼竟然也是办不得呀!也不知是哪个没有良心的,竟然是不许你们出丧呀!”
伊建风也在那里装腔作势,边抹着眼泪,边哭道:“二弟呀!你走的真是冤哪!歹人杀了你的身!想不到还有人更是狠心,竟是不让你和弟妹下葬呀!真是好狠的心哪!”
这灵堂里除了有伊荣华守着外,灵堂外侧还坐了族里的几名族老,听到这个,自然也就是进了灵堂,其中一名上了年纪的老者问道:“怎么回事?何人不许他们夫妇俩下葬了?说清楚了!”
刘氏哭着道:“族长大伯呀!您可要为我死去的二弟和二弟妹作主呀!这人都死了!竟然是不让出丧,这是何道理呀?”
荣华听着眉目微闪,却是仍是跪在原地,不动声色,仿佛压根儿就没听见这大伯夫妇二人的哭闹一般。
族长皱了皱眉,“到底怎么回事?别净顾着哭!建风,你来说!什么人敢如此无礼,连死者也不放过!”
其它几名族老也是附和道:“就是!这也太欺负人了!死者为大!这样简单的道理竟是都不懂了吗?”
伊建风一看这形势向着他这边儿倒了,心中一喜,“族长大伯,您是不知道呀!本来昨儿个,我们便与母亲商议了,也挑好了日子,说是明日便是吉时出丧呀!我便找了这府里的管家伊名安排相关事宜,谁知这管家竟然说没有荣华的吩咐,不敢擅自作主,这府里大大小小的事务都要荣华出来主持才成呀!”
族长的眉头皱的更紧了!按理说,这荣华的父母过世,自然是应该由其大伯伊建风来主持丧事,这荣华向来是被人称赞知书达礼,极明事理之人,怎么今儿个,竟是会做出这种事来?
族长看着仍是跪在地上的伊荣华,对于他们这边儿的哭哭啼啼,似是闻所未闻一般!仍是双眼含泪,凄凄哀哀地看着灵堂上的两幅棺柩,眼下还有一片青色,显然是晚上在此守到了极晚,晚上休息的时间太少了。
族长的心中一动,这样一个小姑娘,偌大的一个伊府,现在只余她一人,想要撑起来,是何其不易!
“荣华呀,你倒是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荣华似是这才回了神,不明所以地看向了灵堂中的众人,“不知族长爷爷叫荣华何事?”
那声音本来是该着婉转清丽的,现在听起来,却是带了浓浓的哭腔,和一丝的嘶哑,让人听起来,更是觉得可怜无依,让人心疼!
族长将刚才伊建风的话又说了一遍,这才问道:“你大伯所言可是实情?”
荣华在宋嬷嬷的搀扶下起了身,冲着几人盈盈一拜,“几位爷爷伯伯,请恕荣华身上有孝,不能全礼了。这名叔所言属实,这发丧之事,的确是我吩咐暂时推后的。”
“这是为何?你难道不想着让你的父母早日入土为安?”族长道。
刘氏也是急道:“荣华呀!你怎么这般地糊涂呀?你父母惨死,伯母也知道你心中难受,可也不能总是让他们停在这儿呀!总是要让他们入土为安才是呀!”
荣华垂了眸子,两眼中各有一滴清泪滑过,轻道:“伯母所言极是!父母突遭横祸自当是早日入土为安。可是我哥哥至今未归!难道让哥哥连他们的最后一面都见不到吗?”
说着,便再次轻泣起来!一旁的宋嬷嬷赶忙劝慰道:“小姐,您别太伤心了!相信这族老们会体谅您的一片孝心的!”说完,便冲着族长施了一礼道:“族长老爷,我家小姐也是想着老爷夫人走时未能见到少爷。想着等少爷回来,看他们二老一眼,走时,再送他们一程!一来是全了少爷和小姐的一片孝心。这二来,也是全了老爷夫人的心愿哪!”
族老们面面相觑,这荣华和这宋嬷嬷说的都有道理,这自家的父母死了,难道还不能等亲生儿子回来送葬吗?
刘氏一看,便急了!“荣华呀!可是若是等着荣升回来,咱们不是心里也没数儿!再者说了,荣升是去当兵,又不是做生意!这军营里,能让他随便回来吗?”
伊建风也是说道:“是呀!即便是他能回来!可是你可知道他何时才能回府?他若不回府,你父母便一直这样等着?荣华呀!大伯知道你是一片孝心!可是若是等着荣升,怕是会误了你父母上路的时辰哪!”
荣华眼中闪过一丝鄙夷,轻道:“可是按照咱们这里的风俗,要亲子打幡才可出殡!哥哥没有回来,难不成要我一个女儿家去打幡不成?”
宋嬷嬷忙道:“小姐切莫乱说!您尚未出阁,可不能乱说!”
一位族老道:“这荣华说的也有道理,这亲子打幡是必须的!总不能走时,连个打幡的也没有吧?”
这打幡,便是当地的一种风俗,便是亲子在父母出殡之日,在棺前走着,手中举着一个大大的招魂幡,意思便是招引着亡者的魂魄,莫要走丢了,找不到路!
族长一听也是点头道:“不错!若是荣升不回来,还真是不成!”
刘氏一听,大声道:“怎么不成?可以让我家的荣贵为二弟和二弟妹打幡呀!”
刘氏这话一出,当下便引得灵堂内众人颇有些意味不明的看向了她!灵堂内一片寂静,刘氏也觉得自己刚才的话似是说出来的太快了些,有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