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氏这话一出,外面正在围观的百姓们,已是开始窍窍私语了起来,无非就是说一些,这伊荣华也不过就是个附炎趋势之人罢了!
荣华听了,却是不紧不慢道:“舅母此言差矣!今日荣华是去静王府为静王妃诊病,并没有打算在外面停留。更没有打算在外面露面!所以荣华今日并未备下帷帽之类的!舅母既然是有事,为何就不能上车一叙?难道非要让荣华下去,让人将荣华肆意打量,这才叫规矩吗?”
这话一出来,围观的人们立时便一幅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如此!难怪人家伊小姐不下来呢!原来是因为人家今日没有戴面纱之类的!这大家小姐们出门,都是爱以面纱或者是帷帽遮面的,这一点,百姓们自然是知道!倒是看到了那跪在车前的刘丽清,众人的眼光变了变!倒是一个美人儿呢!不过,按说也是官家小姐,为何出门不曾掩面?而且,还在众目睽睽之下,跪在这里?
许氏见此时百姓们的话对自己有些许的不利,便高声道:“荣华,我知道这次的事情是你大表姐做的有些过了!可是你也不能见死不救呀!再怎么说,她也是你的表姐,不过就是一时糊涂做了些错事罢了!你又何苦要赶尽杀绝呢?荣华,你就是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呀!好歹,你大表姐也是你舅舅的亲生女儿,与你也是有着血脉亲情的呀!”
这番话说的是句句感情充沛呀!听得马车里的荣华也是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竟是觉得身上瞬间就起了无数个鸡皮疙瘩!血脉亲情?现在想起跟自己说这个了?早干嘛去了?他们刘府千方百计的想要设计自己的时候,怎么不见他们想起来什么血脉亲情?简直就是不知所谓!
许氏的这番话,成功地为自己和刘丽清驳得了不少百姓们的支持!听着外面的议论声,荣华唇畔的笑意更浓了!许氏还真是心思恶毒呢!这是想着当着这么多百姓的面儿,来抵毁自己的声誉了?真不知道这样卑鄙的法子,是她自己想出来的,还是又受了别人的挑唆?
“舅母!事情过去了,便罢了。舅母何必还要再提?大表姐虽然陷害我给静王妃下毒,不过,静王爷已经是查清了此事,与我无关!已是还了我清白!此事,已过去数日,我也未曾上门找表姐理论呀!甚至我已是想着息事宁人了,为何舅母却又带着人拦了我的马车,还将这家丑都曝于日下?难道舅母真的不以为,家丑不可外扬么?”
一番话说的轻轻慢慢,有条有理,将许氏的脸给气成了猪肝色!她怎么没有想到这个伊荣华竟然是如此地能说会道。轻轻松松地便将这受害人的身分给公之于众了!
“天哪!这位小姐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没想到竟然能想出这样的法子来害人!真是人不可貌相!”人群中人们的议论声更大了些!
“就是!居然冤枉人家下毒害静王妃?这不是要人家小姑娘的命吗?”
“啧啧!看不出也是一个美人儿,心思竟然是这样的恶毒!还真是蛇蝎心肠!”
“还说是什么血脉亲情,要真是念着这个,能想出如此恶毒的计策来?这分明就是把人家小姑娘往绝路上逼呀!”
“谁不知道那静王爷宠妻如命!若是真的让静王爷认定了是这位伊小姐所为,那伊小姐岂不是早就香消玉殒了?”
“就是!自己做了这样的事,居然还摆出一幅长辈的样子在这里指责人家!真是不要脸!”
“见过不要脸的,还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真是欺人太甚了!”
听着人群中的议论和责骂声,许氏的脸已是一会儿红一会儿白!她想摆自己的官夫人的架子,可是一想到自家老爷如今已经是被革了职!哪里还能摆出以前的威风来?心中越想越气,瞪向刘丽清的神色就更加地恼怒了!
“都是你!如果不是你,老爷怎么会被革职?如果不是你,我又何苦跟着你在这里一起没脸?如今你表妹不肯原谅你,你就自己在这儿跪着吧!”
许氏话落,觉得自己再也没脸站在这儿了,索性就上了自己的马车,不肯下来了!
刘丽清一看这情形,已是忍不住轻颤了几下,心底里一片冰凉!没想到这次陷害伊荣华不成,反倒是自己成了众矢之的!成了人人唾弃的恶人!这可如何是好?如今自己的名声已毁,还如何能嫁个好人家?怕是作妾,人家那些高门大户也是不肯要的!
刘丽清的脸色已是白的不成样子,可仍是紧咬了唇,不敢起身。她的脑子里快速地想着如何来为自己开脱!最要紧的是,要让荣华原谅自己!毕竟,静王府那边儿放过来的话,是要让她亲自下跪赔罪才肯作罢!否则,自己如何肯来?
刘丽清面上虽然苍白,可是那眼底的不甘和屈辱,却是更甚!“表妹!我知道错了!你也知道,我是被那歹人利用了!我是你的大表姐,如何会害你?都是那歹人说那些东西根本就没毒,你也知道,我对医理并不精通。如何就想到自己竟是被恶人给算计了?”
刘丽清说着,已是哭得梨花带雨,让人好不心疼!“表妹,你我相识也非一日两日!我若真是有心害你!当初在江南就害了呀!表妹,实在是姐姐愚昧,被人利用了而不自知!当时姐姐也只是想到也许此事能帮到她,帮到咱们刘府!再说了,你也知道她的身分,她可是女医正呀!我若是不听她的,那第一个死的,就是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