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老者摒弃了最初的想法,他不用百炼钢来铸造那把剑,而是改用另一种方法来锻造出那把剑。
下定决心的老者用铁钳将放在锻造炉上的铁制器皿钳了出来,将那些灼热的铁水倒入了一个不知道多少年前就已经制作完毕的剑范之中。做完这一切的老者,在一旁静静的休息着。老者知道,当剑范之中的铁水冷却成型之后,他将会累很久。若是此刻不抓紧时间休息,只怕等会体力会有所不足,若是剑成而身死,老者会欣然接受。若是身死而剑不成,老者定然死不瞑目。
凌天佑看着满身灼伤的老者,他急忙从乾坤袋中取出金疮药。就在他疾步走到老者的身边,正要将药涂抹在他的身上的时候,老者费力的将沉重的眼皮睁开,嘴含笑意,向凌天佑摇了一下头。示意自己不需要这些东西。
虽然,凌天佑知道老者的意思,但是,他不忍让这样一个慈眉善目的老者被自己改造的炉火烧灼。于是凌天佑打算强行为老者上药。就在凌天佑正准备为老者上药的时候,一段让凌天佑铭记在心的话语从疲累的老者的干裂的口中冒出。老者是这样对凌天佑说的:每一柄剑,都是铸剑师与灼人的火焰斗争的结果。老头子我铸剑一身,这最后一柄剑,必然要是老头子我最高的杰作。若是老头子我在与火焰的斗争中屈服了,那么,老头子我还有什么脸面去铸造它?
凌天佑听出老者的话中的决绝,所以他不得不放弃自己的想法。尽管不忍,但是,他只能乖乖的在一旁看着,看着这个倔强的老头在历经磨难之后,铸造出自己最后的荣耀。
打消了凌天佑为其上药的老者,就这样依靠在那堆赤红色的矿石,静静的休息……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直紧闭双眼的老者突然睁开了双眼。老者喃喃自语道:“时候到了,是时候从剑范中取出剑肧来了。”话说完之后,老者就立刻起身,向着剑范走去。
老者的这一切行为,将闭目养神的凌天佑惊醒。凌天佑他知道老者将要将剑肧从剑范中取出来了。凌天佑虽然不是懂铸剑之道,但是,他还是知道,老者此刻心中的忐忑。虽然是由天蓝之焰熔炼而来的溶液,但是,若是浇铸的不好,那么老者先前付出的努力就将全部成为泡影。凌天佑在心中默默的祝福,希望老者的夙愿得偿。
在凌天佑的注视之下,老者毅然决然的拆去了固定剑范的支架,将剑肧从剑范中取了出来。剑肧一入手,老者就感受到了超越其体积的沉重之感。老者将剑肧举起,在清幽的月光之下,剑肧寒光闪烁。望着这闪烁的寒光,老者轻轻的用手指弹了一下剑身。清脆的声响从剑身上传了出来。老者听见这声响,就知道,这剑肧浇铸的不错。但是,老者也从这声响之中,得知了这个剑肧柔韧不足。在得知了剑身的大体情况之后,老者将要对剑身进行锻打,以使其兼具韧性。于是,老者将冷却成型的剑肧插入了燃烧着天蓝色火焰的锻造炉。不一会儿,剑肧就被炉火烧红了。
老者将整个被烧红的剑身从炉中拿到了铁墩之上锻打起来。灼热的剑身在老者的锻打之下,飞溅出无数的火星。有的直接将老者裸露的双臂灼伤;有的穿透了老者衣服,灼伤了老者的身体。殷红的鲜血,从这些伤口之中流淌而出。如此反复,剑身越来越完美,而老者的身体上的伤口也越积越多。渐渐的铁墩之上,皆被老者手臂上的伤口中流淌出来的鲜血染红。但是,老者的双手没有停下,依旧在锻打剑身。
凌天佑将这一切都看着眼里,虽然他很是不忍,但是,他强迫着自己看下去,用自己的双眼去见证老者最后的辉煌。
在经历八次烧打之后,老者已经疲累不堪。但是,老者对剑肧仍然不满,认为它韧性不足,还需要经历最后一次烧打。所以,老者他强撑着,对那剑肧进行最后一次烧打。老者一锤一锤的捶打着烧红的剑肧,在溅起的火星之中,饱饮老者流淌出的鲜血的那剑肧发出龙吟之声。老者听见这龙吟之声,他知道剑肧已经彻底的锻打好了,现在只剩下最后的淬火了。如果淬火淬的好,那么此剑必然可以称得上是老者的得意之作了。
老者深深的吸入一口气,将这锻打完毕的剑肧在次放入炉中加热。直到剑身完全被烧红了之后,老者将这剑身没入了一个巨大的陶罐之中。烧红的剑身一接触到陶罐里的水,就有一阵烟雾腾起。在铺面而来的烟雾之中,精疲力竭的老者,他的双手再也无法承受住那柄剑的分量了。老者松开了无力的双手,握在手中的那柄剑从老者的手中滑落,直直的插向了浸没了剑身的陶罐。令人惊奇的是,向陶罐底部插下去的那柄剑却没有在陶罐中的水面上激起一丝波纹。当剑尖刺穿陶罐的底部的时候,整个陶罐却被此剑一分为二。
在破碎的陶罐碎片中,那把剑显露了自己的真身。此剑露出地上的部分长约三尺,剑格古朴,剑茎为扁形。此剑最为奇特之处就是它的剑身,此剑剑身不是钢铁的银白之色,反而是和人体内流淌着的鲜血同色。
老者看着这柄剑,他心满意足的笑了。这柄剑虽然不是一柄由经历了百次折叠的百炼钢铸造而成,但是,其锐利的程度又岂是百次折叠的百炼钢铸造的剑能够比拟的。它,或许就是自己一直求索的那把剑吧!
就在老者为自己铸造出这柄绝世好剑高兴的时候,他突然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