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寻欢嗄声道:
“住手!你怎么能做这种事?你以为我会像条狗似的落荒而逃?你将我看成什么人了?”
林诗音根本不理他的反对,强行扳过他不能动弹的身子,试图要解开他被制的穴道。
就在此时,突听一人厉声道:“诗音,你这是想要做什么?”
这是龙啸云的声音,他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妻子放走李寻欢……
喜多很是心急地跑去药庐看了看梅二的伤势,还好不算多么严重,对行动也没啥影响,否者那秦孝义可不会再如此的逍遥了,手段毒辣的喜多不弄死他也要弄残他。
于是他二人就背着个药篓子一起上山采药去了,这算是久居宫里的老太监平生第一次进山采药,心里兴奋着也乐着,等到他过足瘾回到兴云庄时已经是次日了。
一踏进庄子里觉得此处的氛围变得很不对劲,同时也发现有很多江湖人士在这里进进出出,甚至还看到了来自少林寺的秃驴!
随便扯住一个人细问,才知道是这帮乌合之众昨夜逮住了梅花盗,而成名已经三十多年的梅花盗居然是名震天下的小李飞刀!
“妈的,这也太能扯了吧,先抛开年龄不符合不说,这小李探花想要女人还会行这下三滥的cǎi_huā之策吗?全天下不知有多少美丽女人上赶着的哭着求着想要倒贴呀?名门闺秀是随挑随捡的。”
喜多直接就震开了那个潮湿阴暗的柴房门,果然看到被点穴囚禁在此的李寻欢,更是看到了他嘴角溢出的那一缕血线,甚觉刺眼。于是三两步的就冲进去,解了他的穴道,再赶紧把脉确定他身体此时的情形,可会有什么不妥。
同时脸色很不愠地问他道:
“这世上究竟会有什么人能点住你的穴道?还有,你怎会被当做梅花盗被逮了?而且被关在这种破地方了?那帮乌合之众绝对不可能有这个本事的。那铁传甲人呢?居然就任你被他们囚禁,不做施救。”
李寻欢无语,他现在只能无语,能告诉这暴戾乖僻的老太监;“之所以会被那帮乌合之众擒住,是因为被龙啸云热情主动地靠近身边,同时还按着自己肩膀,不但利用自己对他不做防备的心态,而且还趁机点住了自己的紧要穴道。
更是用力揽着自己的两个胳膊手臂,使得自己由此被禁锢住,丝毫发不出飞刀来,所以才会被他们擒获。”
但这样的真相绝对不能说于喜多听啊,一旦说出来此地可就要被他血洗了,这是毋庸置疑地事实。
不但这样,他其实也感到了龙啸云很有些不对劲,也在怀疑龙啸云和那些人其实是串通了一气在针对自己。
但他毕竟是诗音的丈夫,自己现在仍还在叫他一声大哥,揭穿了真相又能怎样,所以他干脆麻痹了自己的心智,不去对此作细想和深虑。
目前在自己的这个身份和处境,他实在做不到撕破脸,让诗音难堪难过。
李寻欢是一个非常重情重义的人,但更是一个聪明伶俐的人,他心思剔透,也具备警惕防范之心。
他虽能看出最深藏不漏的阴谋,能轻易接住突如其来攻击他的一切暗器,但却看不穿自己这所谓结拜大哥的伪善。
不过就在昨晚,在冷香小筑前,他终于明白同时也彻底领教到了;
因为龙啸云非常热情地搂住了自己的肩膀,他飞刀虽已在手,却根本无法射出。
于是他只能束手就擒。
他知道是自己称其为大哥的人策划了这一出擒获梅花盗的戏,而自己则要为这出戏殉葬,但他仍然要配合他们完成这个演出。
这出戏虽然毁了他们的友谊,但是却证明了龙啸云对诗音的爱有多深,因为只有很深很深的爱,才能激发出很深很深的仇恨。
他只是怕自己会抢走他的妻子,他也没信心能留住自己的妻子,所以才会铤而走险,下定决心要除掉他李寻欢,维护自己家庭的完整。
不得不令他为此而他感到悲哀,结拜的大哥竟然不相信自己,更是视自己为敌人。但他也因此而感到欣慰;因为有一个男人是那么不顾一切地爱着表妹。
于是就略过了自己被擒获的具体因由,只告诉喜多铁传甲被赵正义泄了行踪,牵扯出了十八年前和中原八义之间纠缠不清的公案。
而今为了不连累他李寻欢,知道血债需要血偿,所以就独自离开了,也不顾李寻欢的强行挽留和苦苦劝解,很是坚定地走了。
喜多听罢这些,立时就对铁传甲这个莽汉子无语了,什么叫血债要血偿,才多大点事儿啊,有这必要么?
暂时不去管他的那些陈年旧债了,先赶紧把李寻欢弄走再说,可偏偏这小李探花现在也变得不可理喻了起来,他就还要留在此处,愣是不走了。
不但自愿要关在这阴冷潮湿的柴房里不说,还就要任他们以梅花盗的名义将他送到少林寺去,去见心湖大师,让他来验明梅花盗正身,以此揭露事实真相!
喜多完全想不明白呀:
“在这里所发生的一切要是让在京城的雨化田知道了,岂非会要弄出大事儿来?
但愿西厂的暗礁能延缓一下报告的时间。
但转念又一想;雨化田让自己跟着小李探花的原因绝对不会是,单纯地想给他弄个大夫在身边行照顾的呀……”
李寻欢看着喜多急得跺脚又搓手的,倒也无所谓一般地笑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