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容简兮冷笑。
璃玉檀那根本就不是蛊毒,而是……
容简兮觉察出不对,追问:“他的蛊毒是何症状?”
柏松将症状说出,果真是与天命蛊实瓮壁上的那些白色粉末有关。
容简兮眉心一跳。
这东西不是夜寒炎拿走了吗?她那天虽然是当着他的面打开了天命蛊实,可却没有给他细看究竟是如此操作。若是夜寒炎自己打开,也不能误用了那些东西。
“容二小姐!老尊主重伤,现在正在闭关修养。煞狐门中无人,只求容二小姐能随着属下去一趟,只要救了我家公子,属下这条命就是给容二小姐也无妨!”
容简兮犹豫几番。“是他叫你来的?”
柏松摇头,“公子已经讲不出话了……”
说到后头,向来冷血的柏松都有些哽咽起来。
“娘亲,你去吧。”墨麟道,“你传讯给阿秋,让阿秋过来,我照顾妹妹就好。”
容简兮抿紧了唇线,袖下两只手紧握成拳,心中一直在拉扯犹豫。
“既然不是娘亲做的,那娘亲把他救回来就是。也顺便查查究竟是谁想要借题发挥。”墨麟一脸的隐忍,“我没有下毒!”
容简兮心软下来。明白儿子的心意,顺着他的话点了头,应下,“好。”
给阿秋传了消息,又吩咐了荷叶一些事情,容简兮随着柏松又回了煞狐门。
与之前不同。再回煞狐门,已经是一片死寂。
都不用柏松带路,容简兮就径直去了夜寒炎那里。一路上有多铁石心肠,现在在看见躺在床榻上的夜寒炎时,鼻尖竟有些发酸起来。
他身上还是那天穿着的衣服,胸膛位置,以及脖颈上都沾染上了一些血渍,血渍已经干涸成了暗紫的血痂,可柏松却不敢替他擦身换衣。
容简兮也不敢。
除了璃玉檀之外,恐怕再没有人能知道中了这种蛊毒会有多痛苦。
解了这种蛊毒倒是也不难,之前对璃玉檀,她只是不想解而已。
“可有外伤?”
“当日煞狐门内乱时属下并不在门中,等回来的时候公子已经重伤被送了回来。属下检查过,并无外伤。”顿了顿,柏松说,“可是隔了一夜,公子浑身疼痛,昏迷中被疼醒了多次。属下妄断是璃玉檀之前所中蛊毒,这才赶紧将容二小姐请过来的。”
提起这蛊毒,容简兮又皱起眉来。“这一夜……可有谁来过?”
柏松惭愧。“煞狐门中无人,我们的人也伤了不少,属下看公子安睡无恙,就去善后了一些事情,没想到回来之后就发生了这种事情。至于是谁给公子下蛊,属下不知。”
容简兮沉默了片刻,这才让柏松退下。她抬起夜寒炎的双手,细细的检查着他的手指。察觉无异之后,她又解开夜寒炎的衣襟,从他身上每一次都仔细的检查了一遍,终于在他脖颈被暗紫色血痂处找到了那熟悉又诡异的幽兰绿色。
这地方正是脉搏跳动的地方,若是寻常人,那就是想要试探夜寒炎到底是死是活,只是在手上不慎沾染了蛊毒,所以痕迹才会被留在这个地方。
可若是自己不慎沾染到了蛊毒,那现在下蛊之人必然也是疼的死去活来。
若不是这样,那就只有另外一种可能。
那人是个蛊师。
当初她将蛊毒下了树叶上,五妖也一样碰了,可五妖无事,而璃玉檀却深中蛊毒之祸。正是因为五妖也是蛊师,所以他才没受什么影响。而如今这下蛊之人,必然也是个蛊师。
煞狐门中五妖已经被她杀了,现在天下间能这般好的控制蛊毒而不受影响的人,就只有墨景渊身边的千机了。
好巧不巧的,璃玉檀与千机又有些关系。
想起了璃玉檀……
将近两个时辰,容简兮才从夜寒炎房中出来。此时天已大亮,柏松却一直等在门口。见她出来忙迎上去,“容二小姐,我家公子的蛊毒解了?”
“没这么快。”容简兮望着某个方向,问他:“璃玉檀近来是个什么动向?”
柏松摇头,“煞狐门现在……哪里还管得了她。”
就是管不了才出了事情!
容简兮冷笑,“正好来了,我去见见她。”
柏松眉心一跳,“姑奶奶,你还是留在公子房中,免得叫人看见。”
“怎么?我还怕被人看见?”容简兮径直朝着那边而去,走出去个几步之后又停了下来。“别在你家公子面前提起我。”
柏松虽然不知道她是个什么用意,但还是应了下来。
璃玉檀并不在房中。
而这间房,容简兮来过好几回,对这房中的摆设早已经记了个大概。如今再回来,容简兮却觉得……有什么东西变了。
她走到妆奁前,看着里头放着的那些东西,一一扫过之后,伸手轻轻将一支朱钗摆正了些。
听着外头的动静,容简兮似有似无的弯了下唇角,身形一闪,已经隐在了暗处。
来的是个门徒,进了门后径直朝着床榻就过来了。
隐在暗处的容简兮微不可查的皱了下眉。
这人,绝不是煞狐门的门徒。
煞狐门虽然是个江湖上的杀手门派,门徒各个都是穷凶极恶,煞狐门中虽然有定下规矩,可是对于各个门徒来说,又并未有太过严格的规矩。
可是当这门徒迈进房中,容简兮就已经察觉到了此人身上的一股异味。
那是一种近乎腐臭的味道。
并非是人,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