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主想要如何安排?”
容简兮想要出入的地方,从来没有人能够阻拦。只要她想去,区区几障宫墙又算的了什么。
而今现在又有这封迷信……
容简兮唇角抿起,似笑非笑。“阿秋,你去给我办件事。”
大夫人才回了房舍,刚一进门就听见容侯爷冷声质问:“去哪儿了?”
“心中烦闷,出去转了转。”大夫人回答的含糊,随手摘了身上的首饰,都没洗漱就直接躺下了。容侯爷两三步走过来,一把将她从床榻上拽起来,“贱人!你大半夜的出去这么久,莫不是跟人苟且去了?”
本就是个破旧房舍,床榻就只是两块破板子,大夫人一肚子的气被容侯爷这一拽给彻底拽了出来。“别把你自己的德行往我身上套,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下贱?”
容侯爷何曾被人这般对待过,登时就怒甩了大夫人一记耳光。“一口一个贱人,这就是你从小到大的教养?”
这一巴掌下手极狠,大夫人差点儿被打摔下去,心中有气也有怨,可若真要还手,她又不敢,生怕容侯爷会痛下杀手。
忍了忍,大夫人暂且先忍下这口气。
只是在翌日清晨大夫人为容侯爷端来一碗粥,两口之后容侯爷突然倒在了地上,七窍流血,断了气了。
大夫人吓得不轻,等缓过劲儿来的时候才赶紧回屋写了封信,叫人送进了宫里。
这一日清晨,果真有人直接踹了门,喝武扬威的就进来了。
大夫人站在前庭之中,面上一副得意之色。她身后站着十余位御林军,各个威风凛凛。
见她目光打量在身后,大夫人越发掐劲儿,狗仗人势这四个字就差刻在脑门上了。
“容简兮!你一颗反心背叛前朝,害得百姓民不聊生生。好在新帝英明,是个好皇帝,受得百姓拥护。而今你这狐狸精又重新蹿出来,想要扰乱我们天下安宁,小贱人你做梦!”大夫人一字一句说的是咬牙切齿,似乎对容简兮真是有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话音刚落,大夫人身后的御林军就冲了过来,持剑就要拿人。容简兮后退两步,将两个孩子护在身后,声音哽咽。“我跟你们走,但是孩子是无辜的。”
墨麟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跟这帮人还做什么戏,浪费表情。
翩若似懂非懂,“有好吃的吗?我也要去!”
大夫人笑得张狂,“死到临头了你还想护着你这对小贱种?我告诉你……今天你容简兮要死,这两个贱……”
咳咳……
容简兮眸心渐冷,眼底已经有了几分杀意。
只见她袖下露出半截的芊白手指轻轻屈了屈,紧着大夫人就猛地咳嗽了起来。几声之后就像是用劲儿过猛缓不过气儿,身体往后一倒,两眼往上一翻,似乎随时就会背过气儿似的。
“她可是你们贵人的母亲,万一真死了,你们贵人娘娘那边可不好交代吧?”
为首的御林军却只是看了一眼便冷漠的收回了目光,根本就不管大夫人的死活。眼看禁卫军就要触碰到容简兮,却在眨眼之间,那些禁卫全都被人撂倒在地,瞬间惨死。
这速度快的根本就没人能看清楚她到底是怎么出的手。
容简兮掸了掸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整个人显得风轻云淡。
当初容简兮但凡有这般身手,当年也不至于会落得如此下场。
余下的御林军如临大敌,纷纷拔出刀剑指向她。容简兮却只是淡笑一声,“不是要进宫吗?走吧。”
与这一双儿女交代了几句,容简兮大大方方径直走了出去。经过倒在地上的马上就要憋过劲儿的大夫人跟前时又停了下来,她抬起脚,在大夫人胸上踹了一脚,大夫人憋在胸腔里的那口气像是才被疏解出来,气顺了之后,脸色自然也就好了许多。
只是那一脚下的太狠,大夫人差点儿没去了半条命。
“疼吗?”容简兮唇角挂着笑,眼里又是一片冰冷。“疼就对了,说明我这力气用到了。大夫人可得保重好身体,毕竟这命只有一条,大夫人也不是年轻姑娘了,可禁不住折腾了。”
这是含沙射影的在骂她老了?
大夫人死死瞪着她,刚张口要说话,又听容简兮说道:“大恩不言谢,大夫人下辈子给我做牛做马就行了。”
说话,容简兮站了起来,轻蔑了一眼,径直离去。
站在宫门口,五年前属于这具身体的回忆瞬间翻涌上来。容简兮袖下的双手紧握成拳,修建整洁的指甲抵在掌心之中,稍稍刺痛之后,她才又松开。
墨景渊,容简兮回来了。
容简兮前脚才出了门,紧着就有人将消息送给了叶寒炎。叶寒炎沉默片刻,与那人传了两句口信……
进了宫门,走在宫道之中,容简兮脚步沉稳,下巴微抬,十分轻傲。浑身上下都是与生俱来的尊贵气息,可明明她的身份根本就配不上这样的自信和骄傲。
更何况,五年前的她,根本就不是这样的。
她也绝不敢这样。
踏进了宣政殿,文武百官列在两侧,但容简兮一眼就瞧见了坐在龙椅上的人。
那一张脸,还是如同五年前深刻在这具身体内心深处的那般……叫人生厌憎恨。
“墨景渊,好久不见。”
当年容简兮是哑巴,现在她开口,尾音绵长,听起来有几分魅惑,又似乎还有别样的意味。
墨景渊心口一窒。
若是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