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飞接下酒坛,放到了一旁,然后对赵华招招手,等赵华过来,他仔细的将张达取来的箱子拿起来,不舍的交给了赵华。
张飞眼睛突然一红,叹了口气道:
“平之小弟,这是我最后这样一次这样叫你了,今后再见面,就是你死我活的局面。
哥哥我这辈子,不后悔认识了你。
我这人你也知道,一向不喜欢金银财宝,能拿得出手的东西不多,这是我这些年画的‘八美图’,一共七幅。
你小子三个媳妇的,你都有,你一直吵吵着问我要其他的几幅,其实我是想凑够八美,一次给你的。
可是这么多年,我也就画了这么七人,这还是大哥娶了吴家的那个女人,才让我有机会画的。
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把最后一人画出来。
平之,你拿好。
要是哥哥我今后不幸战死,也算给你留个念想。
要是我能见令我愿意动笔的人,我也会画好让人给你送过去的。
从此以后,你我天各一方,不必再有什么来往了!”
张飞说完,使劲地拍了拍赵华的肩膀,打开了酒坛,示意赵华和自己碰一下。
赵华听完,心中也是难受,慎重的将箱子放到了一旁,拿起酒坛,和张飞碰了一下,两人一口气喝了半坛。
赵华问道:
“翼德,你真的这样带着大军回去吗?你和玄德怎么交代呢?”
张飞洒脱一笑道:
“有什么交代不交代的,大哥最多骂我一顿,难不成他还能砍了我脑袋不成?”
赵华点点头道:
“翼德,既然你这样对我,那么你回去后,和玄德说一声,三年,三年内,只要是他的城池、地盘,我绝对不会主动去攻击。
我们之间的战斗,在三年后,正式开启!”
张飞一愣,他很清楚,自己这样任性的离开,庐江一定守不住,赵华得了庐江,就会直面江夏。
刘备还派兵去了汝南,三年不主动和刘备交战,汝南就会被刘备彻底掌控。
江夏也会更加的稳固,到了那个时候,赵华和刘备开战,就没有太多的优势了。
而且就算自己不离开,庐江就真的能守住吗?
张飞其实仔细的想过了,庐江比起当初的虎牢关,差的远了,别说火药这样的利器有弊端。
真到了白热化的时候,就是用人抱着,也会去炸城墙,到了那个时候,自己带的这些人,又有几个能活下来?
留下来,有一小半的机会能帮孙策守住庐江,但是必然是死伤惨重。
要是赵华和孙策易地而处,张飞就算拼到最后一人,也愿意帮忙,可是帮孙策,还是算了吧。
赵华刚才还说三年之内不会和刘备动手,赵华的信誉,天下皆知,有了他这个承诺,自己回去后也好交代。
张飞冲着赵华使劲地点了点头,然后对着典韦说道:
“典韦,我就要走了,这一走,再相遇,就是生死相见,你不和我喝一口吗?”
典韦闷哼一声道:
“你不知道我只要出府后,就不饮酒吗?”
张飞一听,眼神一黯,嘴唇蠕动了一下,却是没有再开口劝他。
却见典韦走了两步,来到赵华的身边,伸手拿过赵华手中的酒坛,冲着张飞说道:
“只不过你手中的是酒,主公手中的是水,我这会儿口渴,喝点水,润润喉咙也是应该的。”
说完拿着酒坛对着张飞示意一下,仰头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张飞一看,通红的眼中,终于忍不住落下泪来,哈哈大笑道:
“是,你典韦是顶天立地的汉子,说不喝酒,就不喝酒,只是有些口渴,喝点水润润喉咙罢了。”
说罢,一仰头,将手中酒坛中的酒水饮尽,使劲将那探子摔到了地上,伸手拔出了插在地上的丈八蛇矛,翻身上马,再无一句言语,调转马头,头也不回的走了。
直到目送着张飞进到营地,赵华这才对典韦说道:
“走吧,我们也会去吧。”
典韦点点头,抱着箱子,跟着赵华走回了大营。
张飞进到大营后,对着范疆喝道:
“范疆,清点人马,收拾行装,我们走!”
范疆一愣,连忙问道:
“将军,走哪儿啊?”
张飞横了他一眼道:
“回江夏!”
范疆大惊道:
“将军,我们不是来帮孙策的吗?这都没和赵华交手,就这样离开,不说和孙策交代,回去后怎么和主公说啊!”
张飞大眼一瞪,抬起了左手,来到了范疆身前,吓得范疆以为张飞要揍自己。
不曾想,张飞右手又是一抬,指着自己左手的手背说道:
“你仔细看看,我刚才和赵华交手几百个回合,不是他的对手,都被他打伤了。
我受了如此重的伤势,实在不能坚持,这才回江夏修养,你还有什么疑问?”
范疆仔细一看,好家伙!张飞左手手背上,一道头发丝细的划伤,赫然就在那里,要是不仔细看,你都看不见!
张达站在张飞身后,实在绷不住,笑了起来。
张飞听到笑声,愤怒的转头骂道:
“阿达,你小子活腻歪了是不是,你家大人被那赵华暗算,用带毒的兵刃给了我一下。
眼下我身受重伤,命不久矣,你还有脸笑,还不赶紧给你家大人我去准备几只烧鸡,解解毒!
傻站着干嘛?
还不赶紧去,是不是欠打了?”
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