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甘宁那坦然的笑容,弥山丘横眼中闪过一丝恨意,却也无能为力。
弥山丘横冲着赵华点点头,走到了柳生穗穗的身前,弯腰将他抱了起来,头也不回的走向了城门。
獐子道捡起了‘鬼神破’,跟了上去,两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赵华三人的眼中。
甘宁忍不住道:
“主公,刚才要是你和典韦一起出手,就能把这两个人留下了,说不定不用攻城,就能拿下这里了。”
赵华转身,翻身上马后摇摇头道:
“别想的那么简单,让他们回去,才能打击城中人的士气,毕竟那个什么柳生穗穗是他们的第一大将。
被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干掉了,会让他们害怕。
可要是刚才直接干掉弥山丘横,城中的人会把这种害怕变成愤怒,‘大和’国能成为瀛洲的霸主,不仅仅是靠弥山丘横一人。
走吧,回去收拾一下,明天开始攻城。”
甘宁连忙跟了上去。
弥山丘横进城后,在离着城门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命人去找来了工具,在这里挖了个坑,将柳生穗穗放了进去。
亲手将土坑填平,然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门前,獐子道自始至终也没有开口,就那样默默地跟着。
弥山丘横终于开口道:
“獐子道,回去好好休息吧,明天还要守城呢,‘鬼神破’就送给你了。”
獐子道问了一句:
“国主,我们能守住吗?”
弥山丘横突然笑了起来,抬头看向了天空道:
“守,是一定守不住的,只是希望能多拖几天,草志抵兴那个混账不是傻子。
烟井木木只要见到了他,就一定能说服他。
要是我们能同心协力,就还能有一条活路,要是他还打什么小算盘,那就一起死吧!”
獐子道一听,眼神一凝,看着弥山丘横的背影问道:
“国主,你的意思是?”
弥山丘横转过了身子,对着獐子道厉声道:
“赵华会杀了我们所有人!我能感觉的到,他一定会杀了我们所有人。”
獐子道突然发现弥山丘横双眼中留下了血泪,顿时大吃一惊,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弥山丘横恨声道:
“他就是魔!当初俾弥呼和天神沟通的时候,曾经大喊道‘魔从西来!’,这是天神真正的旨意。
不是俾弥呼擅自改动的,是天神看到了今后会发生的一切,借助了她的嘴说出来的!”
獐子道突然觉得弥山丘横变得不可理喻了,一个不信奉天神的人,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他是不是已经疯了!
弥山丘横看着獐子道的样子,好像猜到了他在想什么,哈哈笑道:
“獐子道,你是不是觉得我疯了?不!我没有,我刚刚突然明悟了,感受到了天神的存在。
我知道,赵华会杀死我们所有人的。
去吧,不要多想了,好好休息一下,做好最后的准备吧!”
说完走了进去,反手关上了房门。
獐子道回想着他刚才说的:‘赵华会杀死我们所有人。’不由的打了个寒颤,不敢再多想,快步的离开了这里。
第二天一大早,獐子道就走上了城墙,看向了对面的营地,那里已经升起了袅袅的炊烟。
一个时辰后,他看着那些全身穿戴着亮晶晶铠甲的陷阵走出了大营,领头的就是手持双戟的典韦。
除了典韦,前排的人都举着大盾,那些钢铁制成的大盾,迎着升起的太阳,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每隔上五米,就有一架云梯,整整四十架云梯,随着陷阵们整齐的步伐,一点一点的接近着城墙。
獐子道平生第一次感觉到了死亡的临近,他有些颤抖着看着那些梯子的接近。
直到那些梯子搭上了城墙,他都忘记了下令去攻击。
城墙上的士兵倒是没有傻傻的等候他的命令,前段时间草志抵兴的攻城倒是提前给他们做了一个演练。
让他们学会了如何去防守,数不清的箭矢遮天盖日的射了出去,除了极个别好像被天神加持了一样的箭矢,穿过了厚重坚固的盾牌、甲胄,传出了‘噗嗤’的声音外。
绝大多数的箭矢,只是碰到了那坚硬的钢铁上,无力的发出了‘叮咚’的声音,就掉落了下来。
城头的士兵们那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好在城头还是有不少滚石、擂木,他们疯狂的将那些东西丢了下去,想要阻止这支好似钢铁一般的大军接近。
可是除了个别块头很大的石头,那些钢铁大军几乎不带躲闪的,他们就像毫无知觉的机器一般。
任由小块的石头,还有那些木头砸到身上,一言不发的继续着自己既定的行动。
将云梯搭到城头,使劲的固定好梯子,举着大盾,提着兵器开始攀爬。
落下来的石头或者擂木,能用大盾挡住,绝不躲闪,一点一点的拔高着自己的身形。
他们没有高昂的口号,也不会因为受伤而惨痛的嚎叫,仿佛都是毫无知觉的石头。
终于有一个陷阵爬上了城头,他没有贸然的进攻,只是向前一步,重重的将手中的大盾向下一砸,稳住了自己的身形。
紧接着第二个陷阵跟在了他的身后爬了上来,也是向前一步,重重的将手里的大盾砸到了先前袍泽的身边。
一个,两个,三个,五个!
当他们凑齐了五个人时,开始一起发力,顶着无数兵器整齐的向外迈出了一步,给后面的袍泽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