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大少爷吩咐我日后接送你上下学。”余叔抓住圆形方向盘,侧过头,视线微转后移,对素清提醒道。
素清不置可否。
淡淡的轻“嗯”了一声。
要命似的惜字如金。
余叔反过头,一脚踏下离合器踏板,右手缓缓将变速杆挂入1档位置,正要启动车子。
突然,一道急切的叫唤声慌忙响起。
“小姐忘带了!”许妙气喘吁吁的提着一个白色双肩包,小跑着来到保姆车旁侧,通过尚未关闭的车窗空隙,将其递给坐在里面的素清。
稍才她去二楼卧室清洁卫生,用抹布擦拭着写字桌桌角边缝时,略一抬目,不期然瞧见一个正安安然然躺在桌沿的双肩包。
许妙略一思索,记起今天是小姐的开学日。
渝是乎,三下五除二的拿过抽纸擦干净手,就提着双肩包小跑着下楼了。
正好,赶上了。
素清垂眸稍顿,跟着抬手接过,尔后淡漠的道了声谢。
因为昨夜里,在学习三种拼音后,素清还点进了新闻与查阅历史进程这些资讯里,足足浏览了一个小时后才睡。
例如,华夏拥有上下五千年文明历史,在历史不断演变推进的过程中,分别经历禅让制、封分制、世袭制等制度的瓦解废除,复创新取代,到现今的追求人人平等这一理念。
同时,华夏也是拥有美誉为礼仪之邦的国度,若旁人帮衬了某人,某人便需道谢什么的,以表感激之情。
无论身份,无论地位,这是常人皆懂的基础礼貌。
虽然刚开始瞧见时,素清略感惊诧与难以接受,但经历了十来多钟心理矛盾的纠结,也就释然了。
她贵为堂堂公主,空有其名而无实质,从小便不是如何高贵的锦衣玉食,含着金汤勺长大的主。
而是受尽绝对的欺凌冷眼,与永无止境的针对。
但天降大任无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最终,她所磨练出的性子,自然也是坚硬如铁,毅力非凡,不甘平庸。
一颗炽热的狼子野心,韬光养晦数十载,一步步的攀升,一节节的图谋,岂会甘于平凡?
自然不会。
素清扪心自问,虽为女流之辈,但她的勃勃野心却丝毫不弱兄长半分。
如今虽莫名进入话本子中的异世界,可素清还是拿捏得清楚她该如何做。
思想上出现差异,既然无法改变,那便学会适应。
一味的怨天尤人,那是无能弱者的抉择。
素清自小便深谙此道。
也正因此,她进入话本子内,第一步不是沉浸在与周遭人旁敲侧击,梳理清楚剧情的进展中。
而是有头有尾思路清晰的学习这个时代的思想文化。
尔后,再慢慢带进融入,适应,复而推敲清楚剧情。
未雨绸缪,方得万无一失。
这是手段,也是权谋。
保姆车缓缓驶入沥青混泥土制的专属车道,一个漂移左拐弯,驶过锦城最繁华的贸易广场。
往校区的方向驶去。
素清侧目而视,瞧着玻璃车窗外快速倒退的片片绿植,与一群群奇装异服发型怪异的行人。
心中默默打着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