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真正无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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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慕斯并不知道这封信,是怎么出现在书层里的。
和习婴近距离的接触,只有在去美国的飞机上吧,他想象习婴,跟着自己坐在头等舱时,在他书里夹了一封信的模样。
这本《走下坡路的男人》,是他十三岁时偶然买到的一本书里,后来回家了,扔在柜子里一直没看。
本来今天只是回来找一个文件,却碰巧弄掉了一叠书,那本书的页面翻开,信掉落出来。
白慕斯此刻还握着电话,他低声对猫腻说:“你出来把,我给你看一样东西。”
猫腻答应了,随后挂断电话。
“怎么样,找到净了吗?”良辰走到她身边,靠在对面的桌上。
她抬起略带苍白的脸颊说:“我要去见白慕斯。”
于是他们再一次逃课,坐出租车到了白慕斯家,他走到楼下为他们开门。
白慕斯看上去有些虚弱,心力交瘁。
距离净失踪26个小时。
白慕斯没有心思招呼他们,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封信,边缘泛黄,递给她。
猫腻看了他一眼,接过信。
难道让她来这里,就是为了看这个吗?
是净留给自己的?
然而猫腻没有想到这封信,居然是已经“消失”了那么多年的习婴,在很久以前写给她的。
“你以为。。。。。。只有你是无辜的吗?你恨习婴,你逼迫净,然而现在,这封信是你的报应。”
白慕斯说话时眼睛有点红,不知是为了习婴,还是净。
猫腻微微皱眉,开始看这封信。
《习婴的番外》——写给猫腻的信:
亲爱的猫腻,你现在在做什么呢,一定坐在孤儿院的樱花树上,望着很远很远的地方吧。
或许你对着的某个方向,正是我现在所处的位置呢。
你知道吗?其实我很想陪你一起爬上去,看看你时常望着的风景,你说外面有美丽的田野,盛开的繁花,还有一条通向远方的铁轨。
白慕斯出现的那一天,我就知道我爱上了他,或许是因为一个眼神,一个朦胧的吻。
但是猫腻,我也爱你,你是我唯一的朋友。
那天,我抱着作业本走到院长办公司门口,我听见白慕斯和他父母的争执。
办公司真不是一个适合谈话的好地方啊。
我靠在墙上,听见他们的阴谋,听见他们口中,那个叫净的女孩。
她真幸福啊……
可是,我们就该死吗?
也许,这就是命吧。
白慕的父亲要他带你走,因为你看起来如此健康,而我是虚弱的。
他们想要你的心脏。
我在心里祈祷,不要答应,不要,可是白慕斯没有反驳,院长也连声赞同。
我飞快地走回去,一路上我不断在思考,该怎么办呢?怎样才是最好的,然后我看到你在阳光下明媚而忧伤的表情。
我忽然就有了一个决定。
那天下午我单独跑到你经常爬的樱花树下,扔掉手里的作业本往上爬。
跌倒无数次也要爬上去。
可是当我摇摇晃晃地坐上枝头时,我哭了。
没有美丽的田野,没有漫山的繁花,甚至没有伸向远方的铁轨。
我看不见你说的风景。
看不见外面的世界有多么多么美好。
猫腻,你知道我看见了什么。
你知道。
我对自己发誓,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被他们带走。
所以那天,当白慕斯选择你时,我砸昏了你。
猫腻,对不起,你一定在恨着我吧。
其实最后的最后,我想对你说。
我爱你。
哪怕你曾经抛弃过我,我也依然爱着你。
因为我们是朋友,唯一的,不是吗?
其实呢,我还是有那么一点私心的,我羡慕那个叫净的女孩。
每个人都喜欢她,包括白慕斯。
所以我想,如果我的心脏能和她融为一体,那么,我也就能拥有这些幸福了吧。
我很傻对不对,其实我还在想,在想也许有一天,你会遇见那个女孩,你不会知道她和我的联系。
可是我愿意相信,我的心一定会很快认出你,然后微笑着对你说:
你好,我们可以成为朋友吗?
。。。。。。再一次。
爱你的:习婴
啪嗒,啪嗒。
猫腻握着信纸的手忍不住开始颤抖,掉落的眼泪打湿了信纸。
对不起,习婴。
对不起。。。。。净。
原谅我。
***
画面转到机场,喧闹的人群,玻璃落地窗。
蔚迟和那个叫琳的女人站在某个昏暗的角落。
两人面对面。
蔚迟低着头,轻声说了句什么,那个女人忽然就伏在地上痛哭起来,不断说着对不起,眼泪一次又一次划过美丽的脸庞。
“迟,因为从没给过你温暖,因为从不在你身边。所以,对不起。。。 。。。原谅我。”
蔚迟斜着身子静静靠在一旁,半个人隐没在阴影里。
他微笑:“我只是希望有一天,你能够为我停留,哪怕只有片刻,也是好的。”
所以,谢谢你愿意回来。
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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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城市的夜晚。
她微笑地坐在半岛铁塔顶端,蜷缩着冰凉的躯体,抱住自己。
下面是一望无际的海水,汹涌翻滚。
短短24小时,从一个城市,辗转到另一个城市,只是因为,喜欢这片叫海角天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