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一会儿,秦婆子回来了,她面带温怒,直奔林锦一。
“听说大小姐带了夫人身边的玉簪子?陪嫁都是夫人提前准备好的,老奴可并没有听说夫人给大小姐你准备了玉簪子啊,莫不是…偷的?大小姐还是把玉簪子拿出来吧,免得大小姐名声受损!”
仅仅只是听了一点点风言风语,这老婆子便敢对她如此无礼,甚至当着一院子人的面对她说教。
足以看出原主在京城林家的地位是多么低下了。
林锦一并没有生气,反而轻扯唇角,“秦婆子如何认定我偷了夫人的玉簪子?当初我的陪嫁是你们准备的,就是出门都搜了好几遍身子才让我嫁到这杨家来,试问我如何可能从你们眼皮子底下拿一个贵重的玉簪子出来?”
老婆子也怀疑,这丫头确实没有机会能够拿走属于夫人的一丝一毫,可方才那媳妇说了,那天整个村子里的人都看到了,这一家人不仅把卖掉的孙女接回来了,还买了许多日常用的吃的。
若不是当掉从林家拿出的首饰,这一贫寒人家怎么可能接的回孙女,买的起米粮?
“秦婆婆若是想知道缘由,那我们就找个能说话的地方细说,若是不想知道,那就请便!反正我一个孤女可是没有能力拿一个玉簪子出来的!你也不许在外污蔑我名声!”
秦婆子的确好奇这杨家二房发了什么横财,能得大房如此眼红和妒忌,当下便点头。
林锦一身子不便,只能扶着墙走路。
秦婆子眼里闪着讥讽的亮光,即便有了银钱又怎么样,堂堂林家大小姐竟然被乡村恶汉欺凌,打成这般模样,以后怕是也没有什么好日子过了。
秦婆子随她回屋,林锦一将门关上,第一句话便开口问,“我娘在林家过的可好?”
“呵,嫁到这动荡地境,还有心思管你娘?”
听闻她这话,林锦一也知道原主的娘在林家过的不好。
如今的顾氏是渣爹新娶进门的,在这之前把身为正室的她娘休弃留她在林家做奴婢。
顾氏视她们母女犹如眼中钉肉中刺,每天都是残羹冷炙,粗衣薄袜,动辄打骂。
林锦一浮现出那位瘦弱苍老女人的面孔,心中生出一抹心疼。
“大小姐别卖关子了,你们一家子如何有银子把孩子接回来,不妨说个清楚。”
秦婆子有些不耐烦,她还赶着回京跟夫人汇报呢,这乡下地方要什么没什么,一点儿都不如京城好。
“那秦婆子要答应我,回京之后务必善待我娘,我才能告诉你!”
“哼,大小姐什么时候也有资格跟我谈条件了,你若是不说,回头我便要夫人将你娘卖到勾栏院里!”
秦婆子仿佛失去了耐心,一脸的面目可憎。
林锦一故意深呼吸一口气,“好,我告诉你,我的确是将一根玉簪子当了,不过那根玉簪子是别人送给我的!”
秦婆子当即愣住,回头看了看这丫头的模样,以前这丫头又黑又瘦,常与鸡畜为伍,身上经常是大伤小伤不断,面貌一看就平淡无奇,如今丢在这荒村,模样确实长开了,竟出落地与二小姐不分上下了。
若是有哪个贵人看中,送她个什么东西也是有可能的。
怎么办?夫人可是说过不让她在这边过的安逸舒适的,若这边哪个有钱人看中她,岂不是有违夫人的初衷?
要不要先把这丫头的脸毁了,好彻底断了她的后路?
看出秦婆子对她没安好心,林锦一及时出击,“你放心,我还没有魅力能让别的男人对我爱慕到送我贵重首饰的地步,是一个女人送的?这个女人林老爷认识,夫人却不认识。”
秦婆子脸色大变,什么叫老爷认识,夫人不认识?背着夫人认识的女人岂是好人家的女子?
“快说,到底是什么女人?你怎么认识她的?她为什么要给你玉簪子?你快说呀,不说我掐死你,再回去把你娘发卖了!”
秦婆子急得忍不住对她动起了手,林锦一后退一步,“若不是盼着我娘能过上好日子,我也不会将这事拿出来说与你听。
秦婆婆想要掐死我,害死我娘,那也可以啊,让我爹看看你和那位顾氏是何等蛇蝎心肠,想必这事一出,离我爹休弃顾氏的日子也就不远了!”
“你胡说,老爷待夫人如此之好,甚至可以放任她欺辱你们母女,怎么还会休弃夫人!”
秦婆子怒目圆睁,恨不得上前撕烂这女人胡言乱语的嘴。
“若是我说,他就是放纵她欺负我们母女,一来坐实后母苛待前妻子女的罪名,二来为了保护养在外头的妾室,待外室肚子里的孩子生下,好借机凭着罪名扶持外室当林家主母呢?
林老爷再宠爱顾氏,可顾氏也没有给他生下一个儿子啊!”
此话一出,秦婆子瞬间呆愣。
“你说老爷养了外室,肚子里还有了孩子?这是真的?”
秦婆子感觉头脑有些混乱,若真是这样,夫人岂不是完了,不行不行,她跟夫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得想个法子先除掉那外室才行。
“你说,那外室长什么样?住在哪儿?”
秦婆子现在已是慌乱地抓住林锦一,见鱼儿上钩,林锦一暗暗松了一口气,
“就住在京城,或许在你们眼皮子底下,至于面貌,我看不真切!”
对于林锦一爽快地将这条线索告诉她,秦婆子不由得起了几分怀疑。
“夫人待你不好,可那个女人却舍得给你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