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阳村周边就是海域,村子里的人都识水性,孩子们也不例外。
所以这些娃儿们在水边,家长们都是不担心的。
只不过有的人家很忌讳女孩子玩水,因为水一旦沾湿衣服,就少不得被村子里的娃儿们看到占便宜。
忽地“噗通”一声落水声,紧接着传来女孩哭喊的声音引起了村民的注意。
胡氏和林锦一也赶紧看过去,两人顿时吓住了,这落水的不是别人,正是囡囡。
囡囡可没学过游泳,是实打实的旱鸭子,丫头在水里扑腾个不停,身子也一点点下坠。
林锦一反应过来,当即跑过去伸手一捞,直接抓住了囡囡的衣角将她捞了上来。
“呜…哇…呜啊…”囡囡受了惊吓一直哭个不停。
胡氏吓得腿软但还是快步跑过去然后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哎呦,乖乖呦,你怎么往河边跑啊,不是说不让你去河边的吗?”
“呜哇,我…我没过去,是他们把我拽过去推下水的…哇哇哇…”
囡囡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却依旧不忘把自己推下水的罪魁祸首找出来。
林锦一看向囡囡指的几个人,发现正是大房的几个孙子和姨奶奶的曾孙子。
几个孩子一脸的嚣张和大胆,面上没有一丁点愧疚,反而还理直气壮地道,“跟你说过不要来打扰我们,是你偏不听,怪的了谁?”
“就是,看见你就心烦,要不是上次你推倒篱笆墙,害的上头的东西砸我哥哥头上,我怎么会被我爹娘骂!”
说话的是大伯家的一个孙子和姨奶奶家的一个曾孙女。两人对囡囡可谓是苦大仇深。
“我没有,篱笆墙不是我推倒的,我也没有过去,是你们拖着我过来,把我推下去的!”
囡囡大声地替自己辩解,眼睛红红,害怕地身子都在颤抖。
“你别胡说,明明是你站不稳掉下来的!”一个小胖墩冷哼道。
孩子身边还有几个帮手替他说话。
这几个孩子都是大房家和姨奶奶家里的,他们家的家风有问题,教出来的孩子自然也有问题。
林锦一转头主动询问另外几个孩子,而这些孩子们却跟囡囡说的差不多一致。
“怎么,以多欺少,以强凌弱?这就是你们的家教?是谁告诉你们囡囡推倒了篱笆,囡囡在家那篱笆从没有倒下来,倒是你们一过来,那篱笆就坏了,玩过篱笆墙的一个都逃不掉,你们凭什么要赖到囡囡身上?
还有,囡囡不主动招惹你们,你们偏主动拽她下水,又是什么道理?”
林锦一最讨厌这些熊孩子,跟自家大人一个样。于是毫不客气地数落。
“这地盘是我们先发现的,我们不想让她玩,她要过来,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一个男孩大约气急了,忍不住对她口出狂言。
“呵!你们的地盘?你们有这片河水的地契吗?回家问清楚自个儿的爹娘,这是向阳村的地盘,可不是你们随便一个人的!”
直怼的那帮熊孩子哑口无言,林锦一才抱着囡囡,拉着胡氏走开。
“真是太不像话了,都是大人惯的臭毛病,把这么小的孩子往水里拽,往小了说是跟孩子打闹,往大了说,这就是害人性命啊!”
林锦一气呼呼地发着牢骚,胡氏也生气地附和,“上梁不正下梁歪,且看他们以后有什么好的造化!”
这说到了村口的那片河,林锦一不免又起了心思,她转头询问胡氏,“娘,村口的那片河,能卖吗?如果想要,问谁去买?”
或许是因为村子小人口少的缘故,这里连一个管事的都没有,向阳村的所有人都好像在散养一样。
“咋,你想买?买这个做甚,水大家都可以用,鱼虾也可以随打捞,买的话,不仅花费银钱,还容易得罪大家伙。”
胡氏以为林锦一为了给囡囡出气,所以想要那河田,所以便给她分析,劝她不要买了。
“娘,我只是问问,万一要买地,去哪里买,比如我们家要盖个大房子呢?是不是随处看上一块地都可以盖?”
胡氏有些惊了,他们家还欠着魏夫人的十两银子,这小媳妇就又是想着买河田,又是买地?
“乖媳,咱可不买什么地啊,家里那院子住着就挺好的,有了钱就把院墙整一下跟新的一样,买块地盖房子,没有十两银子都盖不出来!”
林锦一噗嗤一笑,拉住胡氏的手,“娘,这人啊总要有梦想的嘛,咱家的房子破破烂烂地只够咱们住一代人,万一大嫂二嫂再生了呢,生几个小子呢,往后他们也要娶媳妇盖房子的,总不能就用家里的几套破破烂烂的房子吧?
万一相中了媳妇,房子给他们住了,我们住哪儿?”
胡氏心好贤惠,也懂得持家,经林锦一这么一点拨,当即豁然开朗。
“乖媳说的有理,咱是该早早地准备了,等你大哥二哥身子好点,就让他们出去做苦工去,每个月至少也能挣几百文钱。
杨俊在战场上打过仗,张罗着让人去给说个看家护院的营生,一个月也能挣个一千文。
这攒上几年,就可以买一块地皮了,再攒几年,连买砖瓦的钱都有了,到时候咱们在外头盖一个院子围起来的大房子,敞敞亮亮,热热闹闹的,多好!”
胡氏一想起往后的好日子,不禁乐呵起来。
林锦一抱着胡氏的胳膊嗔道,“娘怎么忘了,我们出去卖腐竹卖秘方去了,手里很快就有银子了,哪还用的着让他们出去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