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见识过杨俊的狠后,大房那边彻底安静下来。
只是心还有不甘,因为摸不准薛兰的态度,大房一家还是有些不敢赌,杨耀宗更是嘱咐张氏见到薛兰记得将银子拿回来。
这两日薛老爷没有过来,薛兰却跑的很勤快。
张氏心心念念惦记着自己的五两银子,天天在村头蹲守。
可令她意想不到的是,每回薛兰过来的时候,那位师爷也时刻跟在她身边。
张氏有些好奇师爷跟薛兰的关系,有心想问问,可师爷却紧盯着她异常的举动。
好不容易等到师爷与薛兰分开,张氏立即就瞅准机会将薛兰拉到一边。
薛兰也不隐瞒,直接告诉她,帮她们记录供词的人是她哥。
张氏吃了一惊,随即有些惊喜。
薛兰手里有银钱,还有个在朝堂为官的哥哥,这身份与她儿子真是般配的不得了。
薛兰的钱供她儿子科考,薛兰的哥哥还能帮她儿子谋一份高职,有这层关系在,她家离升官发财,移居京城也就不远了呀!
张氏的兴奋无以言表,头脑一热,竟然向薛兰提议,既然都是亲戚,那不如就将她捐出去的银钱还给她,大不了别人捐了银子后,少写五两银子就行,反正薛兰迟早都是他们杨家的人啊!
说这话的时候,薛兰古怪地看着她,见她眼神发热,忍不住努努嘴提醒她往后看。
张氏转头,当即就吓了一跳,不过一想到这是薛兰的哥哥,张氏心里也就没那么多恐惧了。
她热切地请两人到家里坐,目的就是想好好跟他们说说她儿子与薛兰的事,等说清楚明白了,她昨日交的银子薛兰的哥哥不也能看在她们是自家人的份上退回来了?
薛阳冷冷地看着她,不发一言。
张氏见薛兰的哥哥这份态度,不由得有些心慌,意识到自己利欲心太重被他看出了端倪,张氏赶紧转头让薛兰帮着她说两句话。
这丫头不是喜欢她儿子吗?应该会说服自己叔叔和哥哥的吧,毕竟她这模样谁家都看不上。
通过这几天对薛兰的观察,张氏也看出来了,她的脸根本就不是别人说的那样,被动了手脚。
肯定是长成这副模样没有人家愿意娶,所以不得不编造一个谎言,以此掩饰她没人要的事实。
她家好不容易装瞎愿意要她,儿子还一表人才,未来可期,这个丫头肯定不会错过她们这户人家的。
她私心觉得薛兰肯定会帮她说话的,可薛兰转过头不发一言。
张氏急了,忍不住戳戳薛兰让她别装死。
薛阳却一把将薛兰拉过来,挡在张氏面前。
“想不到穷乡野妇竟然如此放肆无礼,自命不凡,你凭什么以为我妹妹就必须心甘情愿帮你们一家做事?凭什么以为本官会被你买通?
捐款不是你自愿的吗?如今竟然还要通过说服我妹干扰善款流程,你这是将我朝律法视于无物,甚至还蔑视皇权。
本官会将此事如实上报,你们家就自求多福吧!”
薛阳转身拉着薛兰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谁料张氏恐慌地一把拉住薛兰,不甘地质问。
“你哥哥这是什么意思,你不是说捐献事宜只是一项对民众的考察吗?过不了多久就会把银子还回来的吗?我就问问你,我捐的五两银子什么时候还给我?”
薛阳对于张氏的无理取闹痛恨至极,推开她冷笑道,“考察?确实是考察?本官实在没料想到乡村妇人如此贪得无厌,既想要银子,还想要名声,可见家风不堪,虽你家出了一个秀才,却这等世俗无耻,道德有亏教养出来的秀才,实在配不上本官的妹妹!”
薛阳义正言辞地说完,躲藏在薛阳背后的薛兰就冲着张氏吐舌头扮鬼脸。
张氏这才意识到自己被他们给骗了。
欺压惯了二房一家,又来了一个看着傻呵呵的薛兰,张氏承认自己小看了这个女人,可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她和她哥把她算计的体无完肤。
如今成什么了,她不仅拿不回来她的五两银子,就连名声也没了,这事要是传出去,她儿子的仕途之路就有了污点,以后也是不好晋升的。
不对,是可能连科举的机会都没有了。
张氏气的心痛的不行,指着薛兰薛阳两人想骂却骂不出口。
这一幕就发生在村口,大部分人都看着薛阳指责张氏,都忍不住惊诧:张氏竟然得罪了官家的人,完了,她家完了!
张氏不知怎么回去的,反正据知情的人透漏,张氏回去后就被杨耀宗一顿臭骂,骂的几欲栓根绳子在房梁上了却自己,不过还是被儿子拦了下来。
只是没过几天,当初通知杨小宝考上秀才的官队再次发来了通知,通知内容则是,杨小宝深受不良家风滋扰,有愧成为民之标榜,特撤去秀才头衔,贬为童生,永世不得参加科考。
这一消息出,原本对杨家大房,对杨小宝给予的厚望的村民,个个都忍不住摇头叹息,真是世事无常啊。
还以为他们家以后定会发达的,还以为他们总有需要杨家大房帮忙的一天的,没想到…唉。
不过要说到最对大房失望的人还不算是朝夕相处的这些村民,而是在她家寄居的孔老太太一家。
因为他们家,孔老太太跟杨家二房闹掰了,如今薛兰不与大房家来往,却去二房家去的尤为勤快,尤其是跟二房家那个从京城来的小媳妇,两人经常同进同出,甚至还一同去了县城买了地和砖,在村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