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意停下,嗓音很好听,很沉静,好像有无限诱惑人的吸引力,留下无限的余韵,也给人留下了无限的想象。
忘了……
忘了?
忘了什么?忘了什么事?还是……忘了他?
明月睁大眼睛,心下是无限的迷茫与不安。
她究竟忘了什么?
为什么会忘记这一切?
她这十多年来究竟有怎样的过往?
又与什么人有着不可割断的来往?
她不敢。
不敢轻易去相信任何人。
这是一种无人之境的孤独感与无奈感。
他恰到好处地续上了话:“明月小姐你忘了?忘记几天前的赏花宴?”
明月松气,放下心头的不安与紧张。
这个男人总是有一种神奇的力量,轻易挑起别人心弦的能力。
原来是赏花宴上的贵公子啊,难怪认识她。
只是她对那些贵公子贵小姐没什么兴趣,仅仅匆匆认了下脸和身份,在脑海里留下个大概印象就行,这也是为了今后在凰城的日子铺路而已,目前还不打算深交。
虽然她对面前的白衣男子没有印象,但也没多想,她不敢说自己扫一眼就能记住,她没那么大能耐。
她侃侃回答,他的回答虽然没有破绽也说的通,她却一点都没有放松警惕。
“原来是公子啊,是小女子有眼无珠。”她从容向他微微行礼。
她做足了面子。
司惊寒微微勾勾唇,只是弧度太浅,这一抹弧度被淹没在了夜色下。
他问:“明月、小姐,考虑好了吗?”语音悠长、从容不迫。
“考虑什么?”明月问。
“要回去了么?”他淡淡地道:“天色不早了,这离钟府可不近。”似在解释关心,但这股从容劲,又似在娓娓引诱。
“这么晚了,钟府大小姐钟落霞和钟家家主钟落行已经歇下了吧。”
当然歇下了!他的暗卫可是告诉过他她是被未尤偷偷带出来的。
明月:“……”她沉默。
“有车夫来接?”
当然没有!她可是未尤从半空中被掳出来的。
明月:“……”她继续沉默。
“不知道明月小姐是让朋友来接了?”
当然没有!他可是知道她除了钟家兄妹和未尤之外其他人基本无来往。
明月:“……”她再沉默。
她沉默,她无话可说。
他的话句句掐住了她的死穴。
他问的一点没错,这就是她现在的处境。
他继续道着,语气更加缓慢:“还是……未尤会……”
“不会!他什么都不会!他会个……”狗屁。
明月及时止住,没有把心中的怒火撒出来。
她现在一听到未尤的名字就生气,一想到未尤在她面前说的那个字结合上自己的猜想,以及他把她丢在这,本来就对他没好感,现在就算有一点点好感也丢的一干二净了。
司惊寒勾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