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将军绕过小人吧,小人是受人指使的,小人一定知无不讲言无不尽为将军鞠躬尽瘁效犬马之……”
那人在地上边哀诉着自己的忠心边磕着头。
他的额头在地上被磕得“砰砰砰”直响,却像不知道痛一般连连求饶。
未尤烦躁地拿起茶杯猛然摔向他,暴躁至极:
“闭嘴!吵死了!”
白瓷茶杯直直砸中他的脑门,掉落在地上,随着一声清脆的声音碎成了几瓣,热茶水淅淅沥沥地顺着他的额头往下流,好不狼狈。
“本将军叫你进来可不是来听这些废话的!你是否受人指使又受何人指使本将军一清二楚,何须你这下贱的奴才来表忠心!”
未尤一向暴躁的脾气越发放肆。
那跪在地上的男人连连附和:“是是是,将军说的是,是草民错了!”
明月心下暗骂未尤第一百零二次,就未尤这狗脾气,谁嫁给他谁倒霉。
还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坐在主位上的未尤微微平复些情绪,对那男人道:“你不是有些话要对本将军的夫人说吗?现在就说。”
那男人似乎有些为难:“这……”
“既然你不想说,那就滚出去吧。”
未尤有些不耐烦。
那男人擦擦额头上不知是汗还是茶水的液体,唯唯诺诺道:
“不是草民不肯说……是……将军还是回避一下吧。”
未尤眯了眯眼睛:“怎么?本将军还听不得?”
他继续阴恻恻道:“你如果不想说给本将军听,那就滚出去,好好享受你在凰城的‘美好生活’。”
那男人立刻被吓得抖了抖:“是是是,草民这就如实相告!”
他转了转跪着的身子,转而跪向明月,开口道:
“草民原本是北疆王府的仆从,在几年前曾在北疆王府见过夫人。”
明月闻言看向未尤。
未尤似笑非笑回看她,这些事他当然知道,当初明月从京城一路走来经过了北疆。
这贱兮兮的表情让明月暗暗咬了咬牙,回过头来全神贯注地继续听。
“当初夫人一路风尘仆仆来到北疆,被世子爷带回王府,之后几日却没怎么上心,当时……当时府中人都说……说夫人是世子在外带回的侍妾……”
“放肆!本将军的夫人岂容他人这般污蔑!”
未尤拍案而起。
明月没理他,问男人:“那你可知我从何处来?在北疆王府待了几日?可与何人有瓜葛?之后又去了哪里?身上有没有什么特征?”
男人刚要开口就被未尤打断:“你可以下去了。”
男人恭恭敬敬退下。
明月急切地上前:“请留步!”
男人恍若未闻,依旧恭敬退下。
明月想上前拉住他,未尤却已经挡在她面前。
“滋味如何?”
明月急红了眼睛:“你卑鄙!”
她很想念家人,想知道为什么她的母亲在京城而她要来凰城,想知道为什么家人还不来接她?她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和过往,而不像现在这样任人摆布揉捏。天地之大,她没有方向,没有她的容身之所。
她继续留在钟府,只不过是更加有利于未尤吞噬钟府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