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楼下方的操场上,罗二第三次把三个警卫打飞后,轻喘着一摆手。三个嘴角苦涩的家伙,眼珠子登时就通红起来;在他们最面的操场尽头,厚厚的沙袋墙下,一个报废的高射炮炮管,稳当当竖在了那里。
手臂粗细的炮管,就那么一根,但长官许下的承诺。哪个人能首先把炮管一脚给踹折了,一万美刀的赌注,就能从另外两人身上割下两千,剩下的长官出大头了。
“哇,”随着罗二手臂一展,指头指向那个炮管。三个刚才还浑身发软的大汉,立马就像吃了火药一般,怒吼着合身向千米外的靶场飞奔,丢钱事小,丢脸难看啊,回去了赢家可是在特战队能吹嘘到年底了。
一千米的冲刺,普通士兵能跑到那炮管跟前。能不能喘顺了气还难说,更别说用脚去踹那精钢制的炮管了,一时间,无数双眼睛愕然地盯着三个狂飙的身影。
只有两秒前还很有气势的罗二,愤怒地放下手臂,嘴里喃喃地骂着,“娘的,难怪都装模作样的不出力。原来是怕输钱啊,”
罗二被欺骗了还好说,最让老崔和冷田憋屈的,刚才软手软脚一副哀兵嘴脸的户山,此刻却是一骑绝尘当先闯在了最前头,他自认不能一腿扫断那结实的炮管,但长官可是说了。踹折,只要能踹折,不是踹断,奖赏就到手了。
在老崔和冷田惊讶的追逐中。户山在七百米处再次加速,越过了靶场边缘的射击台,一溜烟冲到了那根炮管前,“喝,”随着胸腔里挤压出来的一声怒喝,户山的大脚高高飞起,身影随着一股冲撞也砸了上去。
“斯,”罗二耳边阵阵倒吸冷气的声音中,户山那拼死玩命的军靴,咔地直直踹在了炮管上,下端一半都镶嵌在高标号水泥里的炮管,咯吱吱竟然被踹成了一个大大的弧形。
“通,”余势不减的户山,微微侧过肩膀,一头撞在了满是弹孔的靶墙上,溅起阵阵烟尘。
“户山,”大惊失色的老崔和冷田,眼看着户山瘫倒在靶墙下,哪里还有争强斗胜的怨气,加快步子冲了上去。
“指向所在,将士用命,他们,天下可去,”被架起的户山,嘴里那猩红的鲜血在刘富凯眼仁中闪过,他禁不住长叹而去;有了这样的兵汉,明知不可为傲然赴死,作为同仁的他也心服口服。
右脚骨骨裂,内脏震伤,户山被抬进隔壁海军医院后,罗二很快得到了检查结果;坐在刘富凯办公室里,他沉默了许久,摸出了一支断铁刀。
士兵的自尊是高傲的,尤其是作为特战队员的户山,在面对断铁刀的残酷,一时难言地退缩了,但老崔和冷田的更加强悍,让他无法忍受内心的自责,在这个玩笑般的赌约前,他隐忍多时终于爆发了,用伤残来证明了自己不是一个懦夫。
“给他,告诉他户山,老子的兵是好样的,”老崔默默地接过药剂,小心地收在贴身内兜里,啪地一个立正,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你俩欠户山的两千块,回到保安部马上清帐,我的那份找罗灵去拿,”老崔关上房门前,罗二幽幽的声音,清清楚楚地传到了他的耳中。
晚上,司令部后勤处外出采购物资的人员,带着三辆地方车辆回到了司令部,和往常一样,其中的一辆汽车被交给了海军医院地下储备药库。
医院住院部,一间带套间的高级病房里,户山在里间挂着药瓶,有着药剂的支持,跨过了生死关的户山,除了满身淡淡的伤疤,已然适应了断铁刀的提升。
外间客厅,罗二慵懒地坐在沙发上,躬身站在他对面的,正是化妆而来的凯利,两人低声长谈。
第二天天不亮,罗二一行搭乘西海岸舰队巡视东海南部的巡逻舰,离开了台岛;同一天,台北尚德公司对外宣布,烧刀子、黑头陀药剂,因为技术原因,不再对外售卖,公司宣布关门歇业,停止了商业活动。
凯利并未让他的一众手下失望,尚德公司歇业不到一星期,一间不起眼的商业银行,在台北闹市区悄然成立,这间名号“四方银行”的私人商业银行,银行外联部门下属的船队,正是尚德公司的原班人马。
等到凯利基本熟悉了银行业务,他就会被调离至巴西兰岛上的罗氏银行,为罗长官的钱袋子操劳了。
而此时,在房子强熟门熟路的操办下,罗二已经转乘了一艘走私船,回到了离开已久的罗家山城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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