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卷着砂石,在空荡荡的戈壁上冲撞。风声尖锐的像是啼哭,又像是在哀鸣。
“将军,草原上似出现了天火,燃烧了大片的草场。蛮夷怕是不日就要攻过来了。”
一个面色憔悴,衣着残破,身上还沾满了尘土的士兵,跪倒在甄谨的面前。虽说收复了几座城池,可却是杀敌一万,自损八千。现在的军中的粮草已经不多了,如何能抵抗蛮夷的进攻?
甄谨看了看远方,看见的却只有空荡荡的戈壁滩。没有援军吗?是了,陛下是不会派援军来的,父亲还不知道天火的事情吧,就算是知道,父亲又会出兵吗?看来剩下的只有自己了。
“将军。”见甄谨不答,那士兵有一些急了“敌我实力悬殊太大,为今之计只有弃城了。”
弃城?甄谨皱皱眉,这是自己从未想过的。甄家只有战死的魂,没有苟活的人。况且.....甄谨看了看城里的百姓,若是弃了城,只怕他们是活不下来了。
“传令下去”甄谨的嗓子有一些嘶哑,西北缺水,他虽作为将领,却从不曾多喝过一口。在加上之前的激战,军中伤亡惨重,大部分的水都分给受伤的将士了“取部分将士带着城里的百姓离开,剩下的人,和我一起死守城门。”
“将军。”士兵不可置信的瞪着眼睛看着甄谨,将军的意思是要和敌军同归于尽?
甄谨没有答话,现在所占据的地方是曼城,曼城居高临下,易守难攻,就是敌不过,也还能再拖延十几天。若是弃城,只能去到相距数百里的黎城,且不说路上行军数十天间会不会有什么意外,纵使到了黎城,黎城土地平旷,怕是也守不下来。
士兵仿佛终是明白了甄谨的意思,虽还是犹豫,却朗声应道“是,末将愿随将军守城!”
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西北的风沙,并没有在京城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皇宫中仍然是丝竹飘渺,仙乐飘飘。
“殿下,思雅殿下的生辰办的可真热闹啊,莫说是比普通人家的了,就是京城里达官贵人家过年也不见得有这个场面。”
清露笑的很开心,朝凤最近太过沉闷了,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玩了,真是有趣。这样有趣的事情,殿下一定也会高兴起来吧。
“你都说了是思雅‘殿下’了,又怎么能是普通人家可比的呢?”
朝凤的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也没有丝毫清露所期待的兴奋。朝凤就这么懒洋洋的趴在桌子上,似周围的一切和都没有瓜葛般。
好在清露已经习惯了朝凤的冷情冷性,倒也没有觉得尴尬,反而在一边开玩笑似的说“明明殿下您得到的宠爱一点也不比思雅殿下的少,可是您却不喜欢设宴,可怜奴婢也跟着您吃斋念佛的,都可以直接送到庙里去了。”
“你这两天的胆子倒是越发的大了啊,信不信本公主真的绞了你的头发,把你送到庙里当姑子去。”朝凤挑挑眉,看了看清露,低声威胁到。
“好,好,奴婢不说了,不说了。”清露吐了吐舌头,退到一边站正。
宴会上的人熙熙攘攘,你来我往间嬉笑连连,看起来无比的热闹。可是朝凤却只觉得虚假,这便是自己的生活?这便是自己舍弃光明换来的?
朝凤勾了勾嘴角,灌下一口酒,酒水划入喉咙的时候有一些辣,可是流入身体后却是暖的。生活太冷了,总需要一些温暖,可惜那个能给自己温暖的人已经被自己推开了,只有自己给自己些温暖了。
放下酒杯后,朝凤仍然是懒洋洋的趴倒在桌边,有人来敬酒,她便喝,再是一句多的话,一个多的字都没有了的。渐渐地也就没有人来了,朝凤倒也落的自在。
随着时间的推移,四周也就越发的喧闹起来,杯盘相碰的声音,寒暄嬉笑的声音,一浪更比一浪来的要高,来的要闹。
朝凤揉揉眉心,心里愈发的烦躁起来。不知道是喝多酒,还是空气太闷了,朝凤竟然觉得都有一些喘不过气了。
“殿下您没事了吧。”清露虽有一些迟钝,却也发现了朝凤的不妥,急忙上前扶住朝凤。
朝凤用力摇摇头,仿佛只要这样,自己便会清醒一些“无事,本公主先出去吹吹风。”
清露伸手想扶住朝凤,却被朝凤推开。
“不必了,本公主一个人去便好,嘉妃性子小,我与思雅的之间关系又不济,若是被别人看见了难免要说闲话,到时候传到嘉妃耳朵里,不又平添许多的麻烦?”
清露想了想,觉得朝凤说的有理,却还是不放心,便又嘱咐了几句。见朝凤听的认真,这才放手让朝凤离开。
朝凤本只是想到个僻静的地方,好好地喘口气,却见显策小心翼翼的避开人群,像暗处走去。
奇怪了,朝凤皱皱眉,今日是思雅的生辰,显策做为哥哥怎么说也不该离席的,再说了显策又是极爱热闹和展现自己的人。皇帝宠爱嘉妃,又对思雅上心,故今天虽不是什么大的生辰,却还是有很多王公大臣前来的,按理显策是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的。
难道是幽会小情人了?朝凤有一些狭猝的想到,以显策的性子到也不是不可能,就是不知道他又勾搭了那位姐姐,妹妹的。
就在朝凤打算走远些,为显策腾出个位子的时候,眼角余光撇见的那个人,却生生的让朝凤顿住了脚步。
是他,朝凤皱皱眉,在心里低呼了一声,同时狠狠地握紧了拳头。这个人自己就是化成了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