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轮天上转,梵声天上来;灯树千光照,花焰七枝开。月影疑流水,春风含夜梅,燔动黄金地,钟发琉璃台。
许是周围实在是太热闹了,即使是下了马车,朝凤也没有感到丝毫的寒冷。街边人极多,做买卖的,游玩的,老的少的都有,甚至都达到了摩肩接踵的地步。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笑容,即使是那些戴上了面具的青年男女,也不难从他们露出来的眼睛,还有那上扬嘴角猜测到,那面具后面是何种的欢快。
这样的场面自己从来没有看到过,可是却不厌烦。朝凤摸了摸自己脸上的面具,这是下马车时,莫离递给自己。面具是纯白色的,上面装饰着鹿角,看上去像是用于祭祀的。
“姑娘,您有花灯吗?”就在朝凤还在望着人群发呆的时候,突然一个戴着面具的男子向朝凤走来。并且伸手,把自己手上的花灯递给了朝凤“若是没有,可不可以收下我的?”
花灯?朝凤一愣,然后看看周围,却并没有看见还有别的什么人。他是在和自己说话吗?可是看他说的是匈奴语,应该是本地人才是。而且看身形,自己应该是没有见过这个人的啊。
想着,朝凤又看看周围。果然大部分人的手里,都提着一个花灯。这是规矩吗?难道,他是卖花灯的?就在朝凤伸手,想要接过花灯的时候。突然。被一只手拉住了“凤儿,你忘记我的嘱咐了吗?在陌生的地方可不要随便和陌生人说话。”
“您是?”那提着花灯的男子也一愣,然后恍然大悟般的点点头,大笑道‘想必您就是这位小姐的朋友吧。是我冒昧,唐突佳人了。‘
“呵呵,我原是生意人,内子也是从大夏外邦迎娶回来的,所以是并不如何的懂得本地的风俗。”莫离轻轻地笑了笑,几乎是连思考也不用,就扯了个谎话“要说抱歉,也该是我说的。”
见朝凤脸上还是不明,莫离便拉住她的手,低下头解释到“这上元节男子向女子送花灯。就和大夏的当街抛绣球一般。是一种希望结成姻缘的方式。若是女子也心仪男子。便会接下花灯。好险凤儿的动作不快,要不然只怕就要成为别人的妻子了。”
“哈哈,我看二位夫妻伉俪。必定是难得的姻缘。不过尊夫人实在动人,这才冒犯了。”男子摸摸头,似有一些不好意思“这花灯就当是我赔礼的吧,若是夫人身边不带着些什么,只怕还会引来不少狂蜂浪蝶。”
“不必了。”就在莫离刚要伸手接过的时候,朝凤突然开口拒绝道。那男子见朝凤说的匈奴语,而且说的如此的流利,也是一愣“既然是定情用的花灯,那还是送给真正的有缘人吧。若是看见了心仪的姑娘,却没有灯。这岂不是白负了春光?”
见朝凤执意不肯收下,那男子便也不再多说些什么,又寒暄了几句后,便匆匆告辞了。倒是一边观看的莫离,脸上多了些调侃之色。
“夫人果然倾国倾城啊,就是走在街头,也有人来送灯。不过可惜夫人实在不解风情,竟然就这么把人赶走了,连灯都不收。”
听了莫离的话,朝凤也不生气,只是扫了莫离一眼“夫君说笑了,凤儿不过是觉得白占别人便宜不厚道。再说了,夫君是个走南闯北的商人吗?不会连一盏灯都舍不得买个朝凤吧?莫非,在夫君的心里,还有什么别人不成?”
既然要玩,那么自己就奉陪到底。朝凤勾了勾嘴角,歪起头看着莫离。乍一看,倒真像是是咂醋捻酸了的小妻子在抱怨。
“一生一世一双人,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说着,莫离拉起了朝凤的手。十指相扣中,到真似有斩不断的情丝。
只可惜也只是像罢了。不知怎么的,朝凤的心里居然冒出一句话:宁可相信世上有鬼,不如相信男人那张破嘴。不说别的,就是后.宫里摆着的那两个,可不是土豆,而是货真价实的嫔妃。还有那个前两天那个偷偷来宫中瞧自己的,可不是什么小土豆,而是嫡亲的公主殿下。
心里虽是这样想着,可是朝凤面上却是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难得出来一次,自己不想再管太多事情。
“咻——”一声尖锐的响声后,一朵绚丽的金花在天边开放。那焰火极其的璀璨,到真是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街边的人纷纷抬头,不论男女老少,皆是望着天边感叹,赞叹着。可是就是这般热闹的情景,朝凤的脸上却也没有多少的笑意。烟花易冷,人世易分。再绚丽又如何?这该散去的,终归是留不住。
“桂花香馅裹胡桃,江米如珠井水淘。见说马家滴粉好,试灯风里卖元宵。”清脆的童声传来,在这样的时刻显得并不非常的清晰,甚至只要风再大些,就会被吹散。
这样的声音,自然是吸引不住那些被们的。可是或许是心中的事情太多了,心思没有集中,朝凤倒是把这唱词听的分外清明。
一路上各式各样叫卖的话,自己也算听了不少了。可都是什么“蜜嘞哎嗨哎———冰糖葫芦嘞!好吃酸又甜。”“一大一条,二大一条,我不是卖黄瓜的,我是卖大小金鱼的!”这样的白话文。就是偶尔有文采些的,也只是“这不是大姑娘扎的,也不是二姑娘绣的,这是三姑娘逛花园一脚踩下一个扁盖儿桃!”
听多了这样直接的吆喝叫卖,乍一听见这文雅的,就像是在鸡群之中突然出现了一只白鹤一般。见朝凤面上有异,莫离便也顺着她的目光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