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说这话的时候看了看钱老板,却见钱老板的眼神一直挂在朝凤身上,到似整个楼中,其他人都不存在一般。钱老板见朝凤点头了,这才用眼神示意巧娘带路。
这一次很顺利。所有人都安安静静的跟着巧娘走着。这样反常的画面,倒是叫巧娘的心里嘀咕开了‘这娘子也不知道到底是身份,居然一个动作就可以影响这么多的人。且不说一向自命fēng_liú的钱老板。就是她后面的那个两个小相公,看起来也不似常人。’
“好了,钱老板,您看,这屋子是不是和您上一次来的时候一模一样?”巧娘笑笑,示意身边的婢女打开房门。
房中的陈设是很考究,绝不寒酸,琴棋书画、笔墨纸砚是必备之物,古董瓷器等摆设也是应有尽有,就连床前的屏风等也都是很精致的。乍一看倒不似烟花之地,到似是书斋文馆。不过空气中,那浓浓的脂粉味,却还是暴露了一切。
在支使完身边的小厮后,秀娘又笑着行了个礼,开口打趣道“这酒已经在炉中暖上了,下酒的小菜也都吩咐下去准备了,就连啊,这唱曲的姑娘也都有了。老婆子我就不再这里碍眼了,若是老爷,夫人还有什么吩咐,只管支会一声,吩咐下面人做就是了。”
朝凤皱皱眉,老爷,夫人?亏她叫的出口,若是不知情的,还不真的把自己和这钱老板当做一对了?罢了,反正今天自己都和术葬装了回假夫妻了,也不在乎再多上一会了。这就是所谓的破罐子破摔吧,朝凤轻轻地勾了勾嘴角,也不知道在笑别人,还是笑自己。
“呵呵,你若是忙,下去就是了。何苦说些什么‘老婆子’‘碍眼’之类的词?平白无故的贬低了自己。”钱老板轻轻地笑了笑,倒是没有对巧娘的称呼有什么感想“以后莫要再说这些客套的了,要忙就先去吧。”
“要不怎么姑娘们都都喜欢您呢?若是我在年轻些,只怕也会醉死在您的笑容中。”
秀娘掩面笑笑,倒是透出了几抹娇羞。只见她又分别像钱老板和朝凤行了个礼,才转身离开。
“不知道几位想听什么样的曲子呢?”芳纶笑笑,倒也不见外,自己就动手拖了张椅子,抱着琵琶坐下了。虽是少了几分女儿家常见的矜持,却也并不讨人厌,反倒是显得真实。
朝凤接过钱老板递过来的酒水,一口饮下“就随便唱首顺口的吧,不过似乎图个乐子,也不必太过在意。”
听了朝凤的命令,芳纶也不急着弹,而是先看了看一边的钱老板,见他点头,这才轻抚怀中的琵琶。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
“山抹微云,天粘衰草,画角声断斜阳。暂停征棹,聊共引离尊。多少蓬莱旧事,空回首,烟霭纷纷。斜阳外,寒鸦万点,流水绕孤村。销魂、当此际,香囊暗解,罗带轻分。谩赢得青楼、薄幸名存。此去何时见也?襟袖上、空惹啼痕。伤情处,高楼望断,灯火已黄昏。”
朝凤颦眉细听,唱的倒是极佳,不过词却是有一些问题。